對於裴英來說,那是酣暢淋漓,又無比美妙的一夜,令人終身難忘。
李卿微微睜著眼睛,隻覺得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裴英看到她的慘狀,心中後悔無比。
李卿安慰他,“裴英,我是藥血體質,很快就沒事了。”
她閉上眼睛,躺在床上運功療傷。
此時,她渾身無力,想站也站不起來。
半個時辰後,她身上的傷好了七七八八。
“該去給婆母敬茶了。”她站起身,身形晃了晃,裴英趕忙扶住她。
“卿兒,你身子還沒好。改天再去也不遲,我會去跟母親說的。”
李卿慘白著一張臉,虛弱地搖搖頭。
“不行,禮不能壞。”
如果她不去敬茶,她那個一看就不省心的婆婆,以後還不知道整什麼幺蛾子呢。
她要做到麵麵俱到,起碼表麵上得是這樣,讓人挑不出毛病。
以後有了矛盾,人們也不會一邊倒的指責她一個人。
李卿堅持要去,裴英無法,命人送來補湯,親自喂李卿喝完,才攙扶著她,往主院而去。
此時,秋日的陽光灑滿大地,天氣微涼,讓人覺得非常清爽。
大紅色的鳳袍,上麵繡著金色的鳳凰,穿在身上,襯托得她的臉更加蒼白了。
反觀裴英,麵色紅潤,意氣風發,舉手投足之間更顯沉穩,仿佛一夜之間成長起來。
李卿瞥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氣憤。
昨晚,她可是損失了不少血。
這個隻有蠻力,而不懂任何技巧的莽夫,在她的身體受傷之後,不知吸了她多少血。
這都是無意識的狀態之下的本能行為,李卿想怪也怪不了他。
所以,她今天才會那麼虛弱,裴英氣色才會那麼好。
床單上也染上了斑斑血跡。
李卿心想,她好像蒙混過關了。
男人都有那什麼情結,裴英應該也不例外。
李卿想到她的二夫君,就有些頭疼。
為了避嫌,他們已經許久未見。
不知道朱琅有沒有想她。
相比於粗魯的裴英,她更喜歡溫柔的朱琅。
當然,這隻是身體上。
而情感上,她更喜歡裴英。
來到這個世界上,她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裴英。
實際上,她最先遇到的人,是那些劫匪,但他們已經死了,不算人。
他教她武功,算是她的師父。
他們二人,度過了無比快樂的時光。
很長一段時間,她心裏眼裏都是他。
直到後來,朱琅慢慢走進她的心裏。
裴英看她走路不方便,知道昨晚自己太過孟浪,傷到了她。
他一彎腰,將她橫抱起來。
隻覺得她非常輕,好像沒有重量。
他心中的愧疚更深。
主院正堂。
卜夫人一身黑色衣服,上麵繡了一些暗紅色的花紋,正襟危坐在堂前,好似一尊沒有生氣的雕像。
卜金蟬站在她身邊,臉上帶著些許羞澀。
她怎麼還在這裏?李卿直覺這個婆婆要搞事情了。
“拜見母親,婆母。”
兩人跪在卜夫人身前。
一名死魚眼,不苟言笑的婆子遞過來一杯茶。
李卿接過茶杯,送到卜夫人麵前。
“婆母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