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位高門大家閨秀!怎麼著也看不出,她竟會有著一顆蛇蠍般惡毒至極的心。

“俗話不是說嗎,蠢笨如豬。是豬,當然就重囉。”王宛沛說完大笑起來。

眾人大笑。

四喜看王宛汐已經站起來了,默默地退到王宛清那邊,也跟著大笑。

王宛汐看著自己在地上被磨破皮的左手,有絲絲血液滲出。這可不夠。她抿著嘴唇,右手用力握了一下左手,血珠立馬迸出手心。她似是在極力忍痛,不肯哭出聲,豆大的淚珠卻流了出來。

“王宛清,王宛沛,你們在幹什麼?”

少女的叱責聲人未到聲先到。王宛汐知道,時機剛剛好。

侯府二房王洪博嫡妻裴氏帶著女兒,排行老三的王宛玉從旁邊小道走過來。

“侄女見過二嬸嬸!”幾人連忙向裴氏請安。

“三姐姐,不礙事的。”王宛汐蒼白著一張小臉,隱忍著說。

王宛玉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前世是為數不多真心對待宛汐的人之一。

“什麼不礙事?人都摔倒了,手也出血了。這大清早的,怎麼不帶個丫鬟就出門了呢?”王宛玉掏出帕子,給宛汐包紮手。

“帶…帶了…”王宛汐看向王宛清一行人,四喜不得不走出來站宛汐旁邊。

“三姑娘,我來扶吧。”

“你到底是誰的丫鬟?吃裏扒外的東西!”王宛玉一把推開四喜,親自扶著王宛汐,“走,我們去祖母那裏。王宛沛,王宛清,你們也跟著。”

“三姐姐,我們剛剛才給祖母請安出來,就不進去叨擾她老人家了。”王宛清是家裏的寵兒,卻也有些怵這位暴脾氣的三姐姐。

“這事二嬸可是看在眼裏,你們不去,不得生生委屈了小四不是。二嬸可看不下去。”裴氏本不願理這些事,可女兒既想管,就依著她。

一來,自己就這麼一兒一女兩個孩子,夫君又是那樣的人,以後全指望著他倆了。二來,每每看到大房夫唱婦隨,一大家子,人丁興旺,心裏就恨得牙疼。隻要是能讓大房出醜的事,她都想插一腳。

聽到裴氏都這麼說了,王宛清等隻能跟著進去。心想,去也無防,祖母把自己當成眼珠子般疼愛,斷不會為了王宛汐責怪自己的。

一行人走進了壽安堂。

經過一條寬寬的青石板路,進到宴息廳。地上鋪著五蝠獻壽的絨毯,金絲楠木高幾上,擺著青白釉梅瓶,斜插著幾支木槿花。

正堂用一架白玉翡翠福祿壽三星的檀木屏風隔開,長幾上供奉著一尊菩薩。

眾人一一向老夫人請安。

“清丫頭,沛丫頭,怎麼又回來了?”老夫人詫異道。

“祖母,是這樣的……”王宛玉走上前,把她所看到的詳細敘述了一遍。

“放肆!你就是如此伺候姑娘的?”老夫人怒了,她對王宛汐這個庶出的孫女雖說感情並不深,但畢竟是她的親孫女,還容不得一個下人欺負。

四喜嚇得連忙跪到地上:“老夫人,奴婢不是有心的。四姑娘走路拖拖拉拉,奴婢是怕給老夫人請安晚了,才想著扶著她快走一步。不成想,四姑娘自己一時不穩,摔倒了。”

“賤婢,你竟還在攀咬主子!”王宛玉罵完抬起腳踹向地上的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