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不還夠努力。顧知微手臂發力,把懷裏的女人托到桌麵上坐好,另一隻手則墊在牆上。他一麵追逐著她的舌尖,一麵將她壓到牆角。
夏安安被抱起,手臂夠不到台麵,隻能順從的後仰。她暈暈的腦子有些回神,雙手從男人的胸口處伸向腦後交叉相扣,試探的探出舌尖碰了碰他。
男人的呼吸驟然變亂,手在她腰間緩緩收緊。唇舌交融,化為湧動的春水,擊出泠汀的細響。
“小顧啊,那套刷子可是我花了好些功夫才拿到手的,你可得好好愛惜啊。”一個穿著大褲衩的禿頭男人嘩的一下推開門,拿著癢癢撓慢悠悠地走進去。
夏安安早就聽見他的聲音,拍著顧知微的肩膀示意他停一下。
男人像聞見肉腥的狼,怎麼也不肯撒手。
她臉上憋的通紅,發狠咬住他唇角,趁他走神時一把將他推回椅子裏。
沒掌握好力道,顧知微和身下的滑動椅一起衝出去,正好停在禿頭男人的麵前。
“胡哥,晚上好。”顧知微不緊不慢的站起來整了整衣襟,微微點頭示意。
不是下午才見過?你頭發還是我給做的。胡哥古怪的看他一眼,又打量下二人的麵色,品出一些貓膩來。
“你們,你們居然……”胡哥衝到夏安安麵前,惡狠狠地指著她的鼻子。
夏安安的眼神四處飄忽,給顧知微發出求救信號,他會意的三兩步跨到她身前。
胡哥哀嚎一聲蹲下,撿起落在地上的筆,“居然這麼對我的寶貝筆?”
那寶貝的筆尖毛流開叉,筆身有一道淡淡的鞋印。聽著胡哥一口一個中山紫毫、金絲楠木,夏安安簡直不能更愧疚。
最後兩人不由分說的被趕了出去,老遠還聽得見胡哥的痛罵聲。
夏安安扯了下男人的袖角,問;“那支筆多少錢?”
“唔,不用擔心交給我就好。”顧知微牽過她的手扣住,“吻喜歡的人這個價格倒也不過分。”
“說的也是,那還是我們倆AA吧。”夏安安認真的看著他,路邊的燈牌落在她眼底,鋪做一片星海。
顧知微低頭碰了碰她唇瓣,“那可不行,我得多付一點。”
女人皺皺眉,有些不解。她的手搭上男人肩頭,踮腳也親了一下,歪頭看著他,“那這樣就是一人一半?”
男人笑的把臉埋進她肩頭,“雖然你很可愛,但還是不行。”
夏安安一把推開他,對著他的笑靨又生不起氣來,隻好一個人往前走。
被留在原地的顧知微兩步追上去,把她攬進懷裏,“別生氣啊女朋友,沒有我這個活體門票你可進不去,熱鬧也看不了了。”
“我可不是去看熱鬧的。”那叫驗收成果好麼?
男人目的得逞,笑的更燦爛,靠近她耳朵一字一頓的說;“好的,女、朋、友。”
“癢啊,離我遠一點。”夏安安伸手推開他的臉,從耳根到脖子全染上紅暈。
顧知微確實離她遠了些,但提高的音量周圍三米的人都聽得到,“好的,女朋友!”
原來理解蘇純,竟然如此簡單。夏安安伸出手捂住他的嘴,“要不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全付了?”
男人顧不上裝無辜了,使勁搖頭。
他可以接受夏安安喜歡他少一點,或許少很多,也無所謂。像廣袤荒漠僅剩的一泓清泉,像繁盛樹木滋養出一簇繁花。失去它,長途跋涉的旅人會和樹木一同枯竭幹涸,風幹為天地間的一捧煙塵。
“看!”夏安安發現路邊的棉花糖攤,也不和男人計較了,牽著他的手走上前。她買了一支薄荷味,塞進男人手裏,“專心吃糖哈。”
男人接過棉花糖,神色是毫不作偽的愉悅,他咬下一口,甜蜜的滋味滲進他身體。握緊夏安安的手,他幸福的微微暈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