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雖不圓,卻瀉下萬裏銀輝,輕羅小扇似得的輕雲讓那皎月竟有些欲露還羞。繁多星辰綴在其側,濕氣甚重,卻似綴在濃稠的墨硯,星光萬點。
身邊的布兒已是靠著自己淺淺的睡著,身上披著玄青師兄送出來的大衣。
寒風過後,冷瓊止不住的微微顫抖,卻不想驚醒了淺睡著的布兒。布兒看了一眼冷瓊,又看了一眼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伸出手去,緊緊的抱住了冷瓊,將大衣披在了冷瓊身上,自己卻是躲在冷瓊懷裏。
東方山下隱約紅暈溢出,冷瓊輕輕的拍了拍布兒,布兒醒來,揉了揉眼睛,說道:“天亮了嗎?”
“還沒有,你快些回去吧。”
布兒略忖,知道自己在這兒反會讓冷瓊受難,將大衣給冷瓊披好,自己緩步走回洞中。
天剛微亮,玄青疾步走出洞外,抱起雙腿已經凍著不能伸直冷瓊,回到了洞中。許久,冷瓊才感覺腿稍微好些。
“瓊兒…”玄青摸著冷瓊的頭,低聲的說道,言語之中充滿了歉疚。
“師兄…我真的隻是想要救那個被欺負的女子。”冷瓊雖然凍了一夜,卻精神尚好。
“師兄知道,你玄宇師兄也知道。”
“那…為什麼…”
“瓊兒,你聽師兄說。這兒是炎火門的地方,不是我們靈虛宗…我們師傅不在,這兒都是由炎火門掌門管著。我們不能在這兒惹事…凡事我們多忍著些吧。”
“哦…師兄不必說了,我都明白。”
“你多休息,昨日已經商定,我們今日便要去那炎火門裏邊。你現在的身體就不必去了,在這兒休息吧。”
“是,師兄。”
天大亮起來,洞中已經是走的沒什麼人了。冷瓊躺在石炕上,盯著洞頂發呆。
“冷瓊笨蛋,你怎麼還躺著呀?”
冷瓊抬頭看去,是布兒。冷瓊本以為布兒也跟著那群靈虛宗弟子一同去了,卻不曾想還在這兒。
“你沒有跟著師兄他們去炎火門裏邊?”
“我…睡過頭啦…”布兒支支吾吾,卻是不敢說出自己是故意留下,想要陪著冷瓊的心思。
“這樣…”那冷瓊卻是真以為布兒是睡過頭了。
“笨蛋,那炎火派裏邊有一個很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不必了吧,玄青師兄他讓我在這裏休息。”冷瓊慢慢的說道。
誰知,布兒卻將小臉一扭:“哼…玄青師兄…你隻知道你的那些師兄,昨日也是,明明是他們不對,你也不爭辯。你不去,我自己去。”說罷,扭頭便要提腳朝洞外走去。走了幾步,卻發現冷瓊沒有跟上來,心中大大的失望,在洞口故意大聲說道:“我死了你也不要管我。”說罷,走出洞去。
冷瓊見布兒有些生氣,慌忙下了炕,跑出洞外。
“布兒,等等,我陪你去。”冷瓊不會飛,心中猜測布兒定是已經飛遠,急急忙忙的朝著山下開始跑去。
“笨蛋。”
冷瓊剛跑了幾步,聽著身後的聲音,愣住了,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布兒拉上了簪子,一同朝炎火門飛去。
炎火門後方一個地窖中。
說是地窖,裏邊卻是可以容下數十人,地窖當中一個台子,玄宇一見,便知道這個台子上邊原來放的定是炎火門鎮門之寶-----玄火劍。
“易青,就是這個地窖吧?”
“嗯。那日有弟子前來給四位師叔送吃食,卻不想看到四位師叔已經倒在地上死了,玄火劍也不知所蹤。”
“後來有什麼發現?”
“沒什麼,打鬥痕跡很小,看不出來是哪一派的修煉之人。我那四位師叔實力與我師父相當,真是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
“嗯…此事確實還需要細細察看。”
另一邊,布兒恢複了往日的精神,簪子在布兒與冷瓊的身下疾馳。冷瓊還未來得及讓布兒慢些,兩人就已經落到了炎火門裏邊。
炎火門不愧是大門派,宏偉的氣勢自不必說,裏邊的每一處都是精雕細琢,無不見炎火門用心之處。更讓人驚奇之處,便是炎火門內四處皆是樹綠花紅,全然不似冬天之景。原來是那附近火山所致,炎火門地下深處如那凶火澗洞內一樣,也是岩漿湧動,固有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