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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位於杭州香積寺附近的府衙花廳內。
湯正望正臉色鐵青,怒目瞪著跪著地上的一個黑衣侍衛大罵道:“飯桶,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有什麼用?”
“大人,主要…主要是突然飛出了一尊小佛像,實在太詭異了。”看來,這個侍衛就是那個黑衣麵具人。
湯正望一愣:“小佛像?”
“嗯,是的……”黑衣侍衛一看湯正望的臉色緩和了一點,便立刻接著又道,“就是那尊突然飛出的小佛像,才讓兩個宿主在忽然間性情大變,竟然反向攻擊起了我們。而且,就連提前準備好的以防宿主反噬的特製蜂蜜都拿出來了,可還是沒有一點用處。”
“你說的那尊小佛像,具體是什麼樣子?”
“這個嘛…大人,當時天色已經很黑了,雖然有月光,但還是看不太清楚。不過小的大致感覺是,那尊小佛像不會超過一尺高,而且還是按照小孩子的模樣雕刻成的童子佛。”
“童子佛?”湯正望聞言突然一怔,接著又急切道,“本座問你,是不是一尊表情十分怪異,似哭似笑的童子佛像?”
黑衣侍衛撓了撓腦袋:“好像…好像是吧,而且小的也瞧不出那是用什麼材質雕刻而成的。怎麼?大人知道那尊詭異的小佛像?”
“哦,本座暫時還不能確定。”湯正望回了回神,轉口又道,“那後來的,你們又是怎麼擺脫那倆個宿主的?要知道,宿主發作起來是十分厲害的。”
黑衣侍衛點了點頭:“是的,確實非常厲害。不過幸虧杭州知府薛大人及時出現,這才使小的平安無事。”
“薛時雨……”湯正望一臉懷疑,“薛時雨手無縛雞之力,他又如何能夠對付得了兩個宿主?”
“沒錯,薛大人確實一般,他帶來的衙役也稀鬆平常。隻不過他身後還跟著一僧一道倆個人,是這倆個人非常厲害,特別是那個僧人,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血紅的類似於山參一般的東西,竟然能散發出刺眼的光芒,直接將倆個宿主給逼退了。”
“逼退?你是說,倆個宿主已經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是的,她們似乎十分懼怕僧人手裏的紅色物件,竟然掉頭隱入附近的山林之中。所以,我這才急忙趕回來向大人稟報。”
湯正望背起雙手,在花廳裏來回度起了步子:“那薛時雨和那一僧一道呢?”
“薛大人已經回來了,此時正在府衙裏,聽候大人隨時傳喚。至於那倆個出家人,他們說為防萬一,就也跟著倆個宿主向山林裏跑去了,說是無論如何也要擒住他們。”
湯正望點了點頭:“嗯,好了,本座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另外,你告訴薛時雨,就說現在太晚了,本座要休息,讓他也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明日裏再說。還有,你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來打擾。”
黑衣侍衛維諾了一聲,就退了出來。
而湯正望,則是迅速換上了一身黑色夜行衣,轉身從窗戶跳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
時間已近三更天了,杭州錢塘的街上萬籟俱寂,清冷的月光飄落在地麵上,就像是鋪上了一層散發著幽光的地毯,顯得很是柔和愜意。不過就在此時,有三個人路人急匆匆地走來,四處巡視著,並最終停在一家名叫‘悅來客棧’的大門前,敲了起來。
這三個人著衣樸素,一老二少。
老的一襲粗布衣,八字眉、八字胡,手搖一把鵝毛扇,胖乎乎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大約花甲之年。而跟在他後麵兩個年輕人,則一個是留著滿臉胡須三十歲上下的壯漢,背上還扛著一杆寫有‘鐵嘴神算’的招牌旗番;另一個則是身材瘦小、麵目奇醜、年方二八的姑娘,嘴角還長著一顆美人痣。
是的,你猜的沒錯。
這三個人,正是經過易容改妝後的沈天、胡大胖和胡靈兒。
不用說,年老的算命先生就是胡大胖,壯漢則是沈天,至於那個其醜無比的姑娘麼,嗬嗬,就是胡靈兒了。
客棧的大門打開了,一個店小二睡眼朦朧地透過門縫看了出來,朝他們一打量,便不耐煩地嚷道:“半夜三更啊,吵什麼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