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那個十八歲生日(1 / 3)

2002年10月22日16:27,倫敦,淅瀝瀝的小雨已經下了一整天,天空依然陰霾,隻有10度的氣溫,陰冷浸滿每一條大街小巷。勤耕集團辦公樓頂層辦公室中,一身淺灰色戧駁領雙排扣西裝的周鴻儒閑適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沙發前的茶幾上公道杯中的茶湯冉冉升起一道清白的水汽,手機鈴聲將他的目光和手從茶台上移開。周鴻儒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探身用右手拿起手機,看到來電信息他儒雅淡然的臉上綻開一絲微笑。側目瞟了一眼辦公桌上的座鍾後,好像覺得襯衫衣領有些緊會影響他接電話一樣,於是他用空著的左手輕輕拉了拉襯衫領口,接通電話周鴻儒輕聲和藹的對著電話道:“正正,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是有什麼好消息急著告訴爸爸嗎?”

2002年10月23日00:27,本溪,環球酒店套房中,李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拉著姐姐的手。手機的免提擴音器中傳來周鴻儒和藹的聲音。李正將姐姐的拉近些,鬆開姐姐的手,轉而將右臂從背後環住姐姐,右臂用力將姐姐更緊一些的抱著,之後才對電話中的周鴻儒回答道:“是的爸爸,我有三個消息想要告訴您。”

“三個消息?這麼多,你不怕老頭子消化不了嗎?”,電話那邊的周鴻儒甚至笑出了“嗬嗬”聲。

“爸爸,我更擔心您因為第一個好消息今晚睡不著。”,李正扭頭看著姐姐笑著回答周鴻儒。

“那快說吧,讓我聽聽看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厲害。”,周鴻儒眨了眨眼睛好像想到了什麼。

“算了,我還是先說第二個消息吧,這消息沒那麼勁爆。”李正頓了頓繼續道:“我找到了呂爸爸和兩個哥哥,他們搬到河畔花園和我一起住了。”

“太好了,呂爸爸怎麼樣?他好嗎?”,周鴻儒顯得有些興奮的急切問道。

李正說話的聲音稍微低沉了些道:“兩個哥哥都很好,包子鋪擴建了生意也很好,隻是呂爸爸生病了,尿毒症中期。很可能最終解決辦法隻能換腎,所以我給Boris打過電話了。”

周鴻儒收起了興奮的笑容,稍微沉默了一下道:“兒子,不管怎樣,我們得讓呂爸爸好起來。懂嗎兒子?”

李正堅定的回道:“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爸爸。”

“相信你能處理好,一旦遇到什麼不好解決的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我來想辦法,我們一起解決。”,周鴻儒用嚴肅認真和極其平穩的語氣說出這番話。

“我明白,謝謝爸爸。”

“好了,那下麵該是哪個消息,第一個還是第三個?”,周鴻儒淡淡的道。

“好吧,我說實話爸爸,下麵是第一個消息,我甚至擔心這不是真的,所以我是把李冰緊緊的抱在懷裏才給您撥電話的。現在李冰正摸著我的頭看著我臉上的傻笑呢,她不知道她自己現在也是一臉傻笑,其實她笑的要更傻一點。”,李正一臉傻笑的道。

周鴻儒的嘴張合了兩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於是他快步走到窗邊,從茶幾上直接拿起公道杯喝了一大口茶,茶水還很熱,他被燙的嗆了一下,於是放下公道杯用手摸了摸嘴角,笑的有些合不攏嘴道:“你是說你找到姐姐了?李冰她好嗎?”。

其實早在李正Year 10,也就是中學四年級(Year 6-Year 11五年製)。準備開始備考GCSE前。周鴻儒就主張要找到李冰,將李冰也接到英國與李正一起生活。同時Cynthia(辛西婭)甚至希望自己親自到中國尋找李冰,當時她說:“正正是我的兒子,我兒子的姐姐,那一定是我的女兒呀,我要親自去找到女兒,把她帶回家。”。但那時李正拒絕了,他堅定的堅持要自己找李冰。在李正18歲生日那天,李正終於開口向周鴻儒一家完整的講述了自己的身世。

那時周仁德、周鴻儒、Cynthia(辛西婭)圍坐在他身邊,餐桌上李正剛剛吹熄了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在Cynthia(辛西婭)詢問李正許了什麼願的時候,李正收起了燦爛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這個生日願望與之前9個是相同的,我希望找到姐姐李冰和那個殺害我親生父母的凶手並親手撕碎他。”。直到這時,三人才知道原來李正的親生父母是遇害身亡。

李正開始逐個的拔下插在生日蛋糕上的蠟燭。他緩慢的伸出手,拔下第一根蠟燭,將蠟燭拿到眼前端詳著,李正情緒平穩的開始講述自己的身世:“我出生在中國本溪的一個知識分子家庭,我的生父是本溪鋼鐵廠的一名工程師,他的主要工作應該是研究鋼鐵冶煉配方,我記得小時候家裏有大堆大堆的研究資料和他的研究手稿,其中很多資料是俄文的,當然,他的手稿中也夾雜著很多的俄文,那應該是一些專有詞彙吧?現在想來是這樣。那個時候我隻覺得俄文和中文一樣,我經常俄文和中文相互夾雜在一起說,因為中文和俄文對我來說都是母語,我的母親是蘇聯人,前蘇聯利沃夫工藝學院的優秀畢業生。”;

李正將第一根蠟燭放在桌麵的左手邊,然後沉穩的拔下蛋糕上的第二根蠟燭,同樣將蠟燭拿到眼前端詳,這根蠟燭與前一根不同,它的燃芯稍微偏向蠟燭的一側,這導致這根蠟燭燃燒的並不均勻,它的一側比另一側燃燒的要多一些,這使它的燃麵成了一個大概20度向下的斜坡。手中擺弄著第二根蠟燭李正繼續道:“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我記得她湛藍的眼睛和白且絲滑的皮膚,她的皮膚好像頂級的絲綢一般絲滑。”;

李正將第二根蠟燭與第一根蠟燭並排放好,又將手緩緩的伸向蛋糕上的第三根蠟燭,在拔起第三根蠟燭的同時,李正微笑了一下繼續道:“我好像已經記不起她做的紅菜湯了,但我確切的記得她做的紅菜湯很好吃,每次我都會把紅菜湯吃的一點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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