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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訊問又開始了。

陳啟:“要知道我們沒有真憑實據是不會隨便抓人的。”

談榮:“警官,我挺多就是搞了點內部消息,無非是給人送了點好處,這年頭,有錢就好辦事呀,有錢就有人緣,有人緣就有錢。”

陳啟:“你不要老是東扯西扯的,回答實質性的問題。”

談榮:“實質性問題?什麼實質性問題?哦,這叫什麼什麼來的?法律上叫賄賂是不是?”

陳啟:“不要轉移話題。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孫青蘭的人?”

談榮:“不認識。”

陳啟:“真的不認識?”

談榮:“真的不認識,我騙你們幹什麼?警官。”

華鋒背著手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穿著警服的華鋒,談榮明顯愣住了。

華鋒坐在陳啟的旁邊,慢慢悠悠的說:“談兄,又見麵了呀?”

談榮:“你?”

華鋒:“沒錯,是我,老兄!”

談榮:“你怎麼在這裏?”

華鋒:“我怎麼不能在這裏?”

談榮:“原來老兄是警察呀,老兄,你來得正好,快跟你這位小同事解釋解釋吧,我想他肯定對我有誤會了。”

華鋒:“我也有一些疑問,我想先聽下你的解釋。”

華鋒:“你說你不認識這個叫孫青蘭的人,那麼你可認識一個叫談明然的人嗎?”

談榮一愣:“不認識。”

華鋒歎口氣:“老談老談,你叫我說你什麼好?”

陳啟拿起手裏的一份材料,念道:“談榮,曾用名談明然,譚化人,一九四八年出生……”

談榮:“不用念了,我是曾經用過談明然這個名字,這有什麼問題嗎?”

華鋒:“問題是在譚化九中的校史記錄中,我們查到了這麼一條。《紅色娘子軍》主演:校宣傳隊:孫青蘭 談明然。”

陳啟:“談總,你不會說這個談明然跟你曾用名談明然是個巧合吧。”

談榮:“這也是難免的呀!”

華鋒:“哦,有可能,但是你難道不知道,你們的校史裏保留了一張你們當年的舞蹈劇照嗎?難道你需要我們將這張照片跟你年輕時的照片對比一下嗎?”

談榮明顯呆住了:“你們是怎麼查到這些的?”

陳啟:“我們幹的就是這個。”

華鋒:“老談呀,有多大的冤仇,能讓你記這麼多年呢?還要最後痛下殺手。”

談榮:“你們搞錯了,我沒有殺她。”

華鋒:“殺誰?”

談榮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我沒有殺人。”

華鋒:“你怎麼知道孫青蘭已經死了?”

談榮:“是你們剛說的呀?”

陳啟:“我們隻是問了你認不認識孫青蘭這個人呀?”

談榮:“你們說我涉及殺人,又問我認不認識這個人,我,我是猜出來的。”

華鋒:“你說你不認識孫青蘭?你車裏麵怎麼會有她的血跡?”

談榮幾乎是跳了起來:“這不可能!”

陳啟舉起一張照片:“談總,這是從你車裏拍到的。你洗得還真幹淨,還真是讓我們費了半天功夫呀,不過,這功夫不白費,你看下,這是在你汽車座椅下邊的皮革縫隙裏找到的。”

談榮看到照片上一個淺淺的暗黑色斑紋,陳啟:“談總,你是在懷疑我們法醫的鑒定能力還是想挑戰我們鑒定部門的權威?”

華鋒:“談兄,這下該你給我們好好解釋解釋了。”

談榮一下癱軟在了椅子上,半晌緩不過神來。

化出——

陳啟:“師傅,要不是咱們這最後這招還真拿不到能讓談榮低頭的證據。”

華鋒:“這個老林,真是在給我們打迷魂陣,如果不是肖成傑及時把談榮暗示給我們,我們要找到這個真凶不知還要費多少周折呀。”

陳啟:“師傅,依您看,肖成傑在這個案件裏中是不是也扮演著什麼角色?”

華鋒:“這個就難說了,不過,他借我們調查郭凱的時機,恰當好處的把談榮暗示給我們,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都是幫了我們大忙。”

陳啟:“我也就奇怪了,有多大仇恨能讓談榮在這把年紀還要觸犯法律。”

華鋒:“那個談榮是怎麼說的。”

陳啟:“哦,那天他緩過氣來也交待了一些情況。”

化入——

談榮緩過神來,歎了口氣緩緩的敘述了一段三十多年前的恩怨。

談榮當年與孫青蘭同在校宣傳隊,孫青蘭身材高挑,眉清目秀,很是招人喜歡。談榮早已心生愛慕,兩人又在一個宣傳隊,經常相處,談榮經常找各種借口接近孫青蘭,對於孫青蘭的事情也特別上心。誰知孫青蘭根本不領他的情,對他愛搭不理的。這讓談榮心裏很是鬱悶。

他知道孫青蘭經常去那片海灘練舞,雖然兩人是搭檔,但是除了在學校正常排練時孫青蘭和談榮練習一下,其它時間,她從不叫上談榮一起去練舞。偶然的機會,談榮看到孫青蘭在那邊海灘練舞,他就經常偷偷跑到海邊看孫青蘭一個人練舞。

碧海蘭天下,一個少女在翩翩起舞,海浪輕拍似在伴舞,談榮每次都看得如癡如醉。那天,忽然闖入的一個男孩子,打亂了一切。

一天,孫青蘭正在練舞時,不慎一腳沒踩穩,一下摔到了地上,大概是腳崴了,她痛苦地抱著腳直抽冷氣。在遠遠看著的談榮剛想衝上前去,卻不料被年輕的林維國搶在了前麵。談榮懊惱的退了回來。看著他們在海灘上卿卿我我,談榮氣得把拳頭狠狠地砸進了土裏。

談榮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麼殷勤的討好孫青蘭,為孫青蘭做了這麼多事情,孫青蘭都愛搭不理的,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才半天的時間,就可以打開孫青蘭的心扉,並且這一下就牢牢抓住了她的心。

以後的合舞,談榮怎麼都覺得孫青蘭跟他配合時心不再蔫,怎麼也沒有她和林維國在海灘上那麼投入的情感流露。這讓談榮心裏更不舒服。此後不久的一天,他在傳達室看到了有孫青蘭的信,那個地址讓他馬上聯想到海灘上與孫青蘭共舞的少年,出於一種憤怒和妒意,他以帶信給孫青蘭為名從傳達室拿走了那封信並拆開了那封信。

信中林維國傾訴了對孫青蘭愛慕之情,思念之情,談榮看得怒火直冒,恨不得撕了這封信。然後,他轉念一想,一個陰險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裏形成。就因為信中有幾句林維國對抒發的對孫青蘭的愛慕之情,他便在工宣隊麵前鼓吹這是小資情節,有資本主義傾向,這在當時是非常嚴重的問題。然後又在工宣隊,將孫青蘭的種種不是控訴了一番。

工宣隊拿著信找到了孫青蘭,孫青蘭不信林維國寄了信給她。於是工宣隊就拿出了這封信給孫青蘭看,誰知孫青蘭借機竟將這封信揉了吞進了肚子。工宣隊的一幫人氣急敗壞,狠狠的將孫青蘭批鬥了一番。從此,孫青蘭在也不能留在校宣傳隊跳舞了,學校的風言風語也越傳越多。在這種情況下,孫青蘭不得不過離譚化,隨著下鄉的隊伍去了邊遠的農村插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