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風起,
雪飛揚,
白馬西風曉。
天無涯,
人無涯,
江湖無涯。
劍飄零
任飄搖,
鐵血兒英豪。
風蕭蕭,
馬蕭蕭,
天涯同邀。
雪花,好潔白的雪花。
……… …………
……… …………
這裏好像是一年到頭都是在下雪,放眼遠處,白莽莽一片,看不到天的邊際。山舞銀蛇,原弛蠟象。
過了雪海,前麵便是昆侖山,也許是矗立在這荒遠的青海地暗雲之下,遂被賦予了多般神話傳奇。要知道,薑子牙便是從昆侖山上下來的,後來便有了分封諸神。然而,更讓人廣為傳說的是昆侖的功夫,令人稱讚不已。
昆侖之北,是綿延千裏的雪原,大雪山便矗立在其中。大雪山上又有一座神秘的冰宮,總是被一股寒氣籠罩著,讓人接近不得,卻又舍之不得。
雖然,這大雪山地處荒涼之地,但是,任然是擺脫不了江湖恩恩怨怨。江湖,永遠道不清說不明,隻要有人存在的地方都有江湖恩怨,想躲都躲不了,那怕是這遠在邊塞的雪域高原。有人曾想擺脫過,也有人曾想逃避,但,最終永遠長眠於冰雪之下。也就皎潔的雪才能洗去全身的江湖之氣。
雪,任然在飄撒,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遊戲於這潔白的世界,相信不會有人來打攪吧!透過雪幕,高低起伏,綿延千裏的雪山的身影依稀能看的見。她就像一個未曾被發掘的神話,等待著,等待著該來的人。或許等得太久了,有些失落。你看那神色似乎像是一個憂鬱的少女,遙望著南方。說來也奇怪,那座山叫守望峰。
許久,許久。終於有了聲響,平靜的雪海之中恍然間有了生氣。似馬蹄聲,順風而來,不隻一匹,可能是十幾匹。但是看不身影,眼前隻是白茫茫一片。但,能感覺到,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終於,沉睡的雪海似乎醒了。伸一伸懶腰,打打哈欠。山,搖晃起來;地,也顫抖起來。那聲音如同雷響,頃刻間回蕩於山穀之中,震的山上的雪都飛揚起來。的確,是馬嘶聲,但也有人叫聲,十幾匹馬緊緊跟在一匹馬的身後衝進了一個雪穀之中。
前一匹馬上負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滿身血跡,嘴邊和臉上的雪已經結成冰了。他,吃力的駕禦著馬,又不是回頭看看身後追趕他的人。滿臉的血跡遮住了容貌,很難看清楚他的長相,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個男人。
後麵追逐他的人,各個凶神惡煞。但見他們身著一件黑色的長袍,黑袍上紅色的火焰標記。以此可以知道,他們是血月神教的;再看他們的身手,都不是等閑之輩。駕禦著快馬,長驅直入。
“弟兄們,不要讓他跑了!要活的!”黑衣人中冒出一句話來。後麵的馬越來越快,很快超過了前麵的那人。一個黑衣人縱馬攔在麵前,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林老二,你跑不了了!”似乎他已勝券在握了,臉上露出一股得意的表情。“放下兵刃,還是跟我們走吧!”
林老二氣喘籲籲,一縷白氣緩緩從眼前升起。“偷天護法,要我跟你們走,癡心妄想!看刀!”林老二踹了踹馬,揮刀砍向身旁的人。他雖然有傷在身,但刀上的威力仍然沒有消減半分。偷天護法見刀砍來,由不得自己不出手。手中的長槍當胸一擱,便將林老二的刀截下。“林老二,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偷天護法將內力灌注到長槍上,一招‘秋風掃落葉’,卷得雪花飛起。林老二原本不是偷天護法的對手,再加之身受重傷,招架不住跌下馬來,倒在雪地上半天起不來。
偷天護法跳下馬,其他的人紛紛也跟著下了馬,團團將他包圍住。“你還真行,起來呀?”偷天護法走上前狠狠的說道,“弟兄們,將他帶走!”
林老二動彈不得,隻得人由他們帶走。偷天護法走上前,微笑著道:“林老二,就算你請到柳殘陽又能怎麼樣,無非是多添一具屍首而已。沒有人能阻止我們血月神教的計劃,林家堡是沒得救了!”
“偷天,你別得意的太早了!”林老二‘呸’了一聲,血紅的雙眼瞪著偷天,咬著牙道:“柳大俠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不要忘了,多行不義必自毖!”
“是嗎?”偷天仰天大笑,右手一仰大聲說道:“弟兄們,我們血月神教怕過誰?..區區一個柳殘陽能怎麼樣,就算‘雲海曉風’親自來了我們也要他有來無回!”眾人紛紛舉起手中的刀呐喊道:“血月神教,風雲無忌;通天教主,一同江湖。”
聲音雖然很大,但卻大不過雪海中的風雪聲。人的歡呼聲算不了什麼,如同是細針掉入了滔滔江河,無法形容。偷天得意的一笑,發號命令道:“帶走!”
人還沒走幾步,風雪中衝進一個人影,身後兩道紅光直直射過來,穿透了押林老二的兩個人。偷天一見兩道劍光,不由得冷汗淋淋。“柳殘陽!”偷天驚叫了一聲。
隻聽那人喊了一聲“龍歸大海!”,那兩把劍飛回來,回到柳殘陽的劍鞘中。
柳殘陽快四十出頭,身高八尺,身穿一件狐皮長袍,四方臉。濃濃的眉毛就像是關老爺的丹鳳蠶蛾眉,還有一段胡子,讓人有種成熟的感覺。他身後的兩把寶劍,一名‘驚茫’,一名‘飛豕’,閃爍著冰冷的亮光。
一個黑衣人慢慢移動到偷天的身旁,低聲說道:“偷天護法,柳殘陽真的來了,我們該怎麼辦?”偷天定了定神,道:“什麼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眾人領命,一個個衝上來。
林老二見柳殘陽從天而降,不由欣喜若狂,“柳大俠,血月神教進犯林家堡,老爺危在旦夕,請你前去林家堡救一救林老爺一家!”
柳殘陽聞言麵不改色,道:“你放心好了,我先解決這些邪教敗類!”柳殘陽兩手一翻,使出雲海禦劍術。“雪花紛飛!”他身後的‘驚茫’化作一道紅光直衝雲霄,滿地的積雪頓時被無窮無盡的劍風卷起,劈天蓋地的擊來。
偷天護法見事情不妙,就地一滾,將手中的十支淬毒的飛鏢打向柳殘陽的心窩。柳殘陽手疾眼快,一越而起,手指一彈,打落一支。緊接著右掌猛的揮出,身後的‘飛豕’飛起,擋在身前。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偷天護法暗道。手中的長槍猛的刺出,正中心窩。柳殘陽被飛鏢逼到空中,無法借力,救之不及。偷天護法嗬嗬一笑,道:“柳殘陽,咱們後會有期!”說著,縱身飛上一匹快馬,揚鞭而去。
柳殘陽見林老二中槍,一股火氣冒上來,“一劍驚虹!”
。‘驚茫’與‘飛豕’如同閃電般飛走,頃刻間鮮血淋淋,染紅了一大片潔白的雪。“龍歸大海!”兩把寶劍飛回身後的劍鞘中。偷天護法騎著馬早已消失在雪海之中。
林老二躺在了血泊之中,柳殘陽跑過來在耳邊喊道:“林老二,你醒一醒!”
聲音被風雪吞沒了………
林老二似乎有了一些知覺,迷迷糊糊之中,斷斷續續的說道:“快……,去,去救老……老……爺……。我…不行了,不……要……關我,快去………呀!”
“好,我就去!”
柳殘陽剛想給他輸一些內力,忽然間林老二斷了氣。柳殘陽顧不得許多,埋葬了他匆匆上路,消失在雪海中!
………………
………………
雪,又開始下了。
林老二的墳頭,逐漸被雪覆蓋,不一會兒便看不真切了。
不光是林老二,還有那些所謂的武林敗類。
整個雪海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平靜,平靜。沒有了撕殺,打抖,隻有潔靜的白雪一片。白漭漭,亮堂堂,綿延千裏。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猛
她,似乎是在盡她一切的可能,維護雪海的平靜,那怕是再髒。或許,在這裏或許能找到佛所說的樂土,不過也隻能說是或許,因為有人說樂土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