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黛撥弄著手腕上的金鐲子,碰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笑道:“你這話我不懂了,難道我的決策有什麼問題嗎?”
“唐長卿不過是一介外人!”
“她是師父親口承認的徒弟。”楚青黛裙擺上盛開的花朵因為她倏然起身而微微晃動,她抬手指向祠堂的位置道:“她是我的師妹,祠堂裏的名冊上登記著她的名字。”
“楚青黛!你別忘了你父母是怎麼過世的!”大長老同樣站在楚青黛麵前,他聲音因為嘶吼而微微發啞,他說道:“你師父為你父母殮屍的時候,你不是還發誓要仇人一家償命嗎?”
楚青黛的指尖微顫,她回道:“仇恨不是無端殺人的利器,無辜之人不該被無故的恩怨牽扯。”
“你師父真會教導徒弟啊。”大長老嘲諷道:“你師父若不是因為他那愚蠢至極的善良,又怎會在突破的關鍵時候被白眼狼背刺而走火入魔?!你現在就是步入你師父的後塵啊楚青黛!”
“重蹈覆轍不是你說了是就是的。”楚青黛已經平複了自己的心情,輕提自己的衣擺再次坐在了位置上,她抬眸輕聲道:“我會用時間證明,我的師妹不是外人。”
“那你還選什麼繼承人?”大長老氣的口不擇言道:“反正你不相信別人,又沒幾天日子好活了,幹脆把掌門的位置傳給你的親親師妹不就得了?”
“……”楚青黛垂眸,罕見的沉默了。
楚青黛到如今依舊從容地坐在木椅上。她穿著一件鮮豔的紅色長裙,裙擺輕輕鋪在地麵,仿佛一朵盛開的花朵。
她的臉上畫著豔麗的妝容眉似遠山,眼含秋水,朱唇微啟,宛如畫中人。
然而,在這完美的妝容下,卻難以掩飾她那一絲虛弱的病氣。
她的臉色略顯蒼白,眼角帶著些許倦意,似乎在訴說著她身體的疲憊。
她的手指輕輕搭在椅子扶手上,雖然姿態優雅,卻透露出一絲無力。
周圍的環境靜謐而美麗,庭院裏的花草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遠處傳來幾聲鳥鳴,更顯得這裏的寧靜。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給她的紅裙增添了幾分溫暖,但依舊無法驅散她身上的那一抹寒意。
楚青黛沉默了很久。
大長老也察覺到剛才的話語確實有點不合時宜的傷人心了。他也沉默的回到了方才的座位上。
楚青黛開口道:“……師父曾經想過把掌門之位傳給長卿。她手段幹練,腦子也確實比我轉的快……還比我健康長壽。但是師父最後還是將掌門傳給了我。”
大長老一愣,問道:“為什麼?”
楚青黛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輕聲說道:“因為長卿她對人對事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像一塊堅硬的石頭一樣。她隻適合聽命於誰做既定的任務,不適合去站在決策者的位置來決定任務的內容。”
“……長卿她不適合當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