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瑜的工位及周圍都是幹幹淨淨的，但也隻有的工位是幹淨的。
許晟隻瞧他一眼，便別扭轉頭，又繼續打掃的動作。
夏瑾瑜疲倦地看著他，隱約中醞釀著不安，“你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就是看他不爽。”
夏瑾瑜猶豫片刻，終於上前查看許晟臉上的傷痕。他輕輕捏了捏許晟的下巴，卻又小心謹慎不好觸碰到他的傷口。
許晟身子微微緊繃，僵在原地固執地盯著夏瑾瑜看了一會，瞧著他的擔憂與心疼，這總歸不是假的，許晟才道：“那小子也沒占到什麼好，他臉上的傷比我還嚴重……”
夏瑾瑜捏著許晟下巴的動作重了幾分，疼得許晟呲了一下牙，“現在知道齜牙咧嘴了，你真是活該。”
瞧著齜牙咧嘴的動作不像是裝的，夏瑾瑜指尖停滯，“真的很疼嗎？”
想著照片的事情，他心裏壓著的大石頭終究還是沒能放下，連帶心中的苦悶、煩躁與疑慮正無處宣泄。
許晟眼神晦暗陰沉起來，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扼住了夏瑾瑜的喉嚨，手臂往前一推，另一隻手護住他的腰，便將人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說清楚你和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手指摩挲上那一瓣暖意，許晟假裝漫不經心地揉捏著夏瑾瑜的下唇，“你知道我想問什麼，你好好說，我現在很冷靜，我不會再像之前一樣那麼衝動，但我隻想聽實話。”
突如其來的動作，隱約中醞釀著陰翳，夏瑾瑜生硬道，“Michael？”果然是因為自己，想到課堂的夏瑾瑜頭有些疼，愈發苦悶起來，“他喜歡我。”
“所以你和他到底有沒有過、沒有的對不對……”
許晟期待的模樣，落在他的眼中，夏瑾瑜心好似被揪作一團，密密麻麻的痛感如被萬千螞蟻啃噬。
“有。”
清冽的聲音落在許晟的耳中，轉瞬間，許晟陷入失神，理智好似被攪散，逐漸彙集成蜿蜒於穀中的一條小溪，流淌著不曾有過的痛。
急於證明玩偶所有權的毛孩子，眸中滿溢占有欲與征服欲。
就在夏瑾瑜以為暴風雨即將來臨之際，許晟卻將他緊緊擁入懷中，力道之大，似狂風席卷，“隻要你還願意解釋，就算、就算你和他真的發生了什麼……”
夏瑾瑜被擁得無法呼吸，後頸被許晟手腕勒得一陣疼痛，但此刻他不想掙脫，隻感受那氤氳在自己頸側的炙熱氣息，“我也、我也不會真的不要你，大不了、大不了我再揍那小子一頓……”
溫熱的氣息縈繞在許晟耳側，夏瑾瑜輕輕道：“他親過我一次，僅此而已。”
剛剛還沉沉壓在他身上的人聞言猛地抬眸，變成軟綿的一團，怔怔瞧著夏瑾瑜，聲音竟悶悶的，“真的？”
“愛信不信。”
“夏瑾瑜你真的喜歡我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快說喜不喜歡我，我想聽。”
“喜歡……”
“你真的喜歡我嗎？”
“喜歡。”
“那你為什麼喜歡我？”
“你幼稚、乖張、暴躁、陰晴不定……有數不清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