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晟在客廳接了一杯溫熱的水後,又回了臥室。
將杯口湊到夏瑾瑜的唇邊,許晟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喝水。”
床上的人連眼睛也沒睜開,似乎是不願意搭理他。
“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許晟此刻的聲音還算是平靜。一夜暴虐似的發泄,讓他身心似乎都愉悅了不少。他也終於難得有了一絲絲的耐心。
夏瑾瑜終於睜開了眼睛,眸子底一片死寂,臥蠶處生出了微灰色的黑眼圈。
他坐起身來,接過杯子,大口喝了起來,直至杯子見底。
“滿意了嗎?”
看似順從的話語,但低聲討好中透露著不屈不撓的反抗,甚至還有些許的恨意。
這個人似乎永遠都學不會低頭,他的骨頭太硬!
“給我找件幹淨的衣服。我還有課。”
“請假。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夏瑾瑜順從地接過許晟遞來的手機,撥通了電話……
“滿意了?”
“……”
“給我找件幹淨的衣服。我要回家。”
“除了在這,你現在哪也別想去。”
“怎麼?你是打算囚禁我?”
“再惹怒我,我保不齊真的會做出什麼。”
“也是。像你這種人,做出什麼事我都不驚訝。”
氣氛似乎又再次焦灼起來,空氣中也彌漫著火藥味。兩個人誰也不是會服軟的主!
“你可以試試,我會把你關起來。讓你隻能待在我身邊,除了和我上床,什麼也做不了。”
“畜生……”
許晟揚了揚嘴角,“你才第一天知道我是‘畜生’嗎?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夏瑾瑜眸底除了死寂,終於有了一絲絲恐慌。
許晟神色終於有了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得意,揶揄道:“原來你也會害怕呀。真是難得。”
剛剛走出臥室的門,許晟就發現貓在牆角的江逾白。隨即露出了被打擾到的不悅,“你在這兒貓著做什麼!”
江逾白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別這麼大聲,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說是擔心許晟,其實江逾白主要是擔心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麼樣的夏瑾瑜。
萬一真有一個好歹。那可不行!
江逾白拉過許晟走向客廳,刻意壓低聲音,“你這樣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是不是?不如你就先讓夏老師回家,然後你們倆都先平靜平靜……”
“回家?他想的美!”
“你他媽的真是個混蛋!我知道你混蛋!但我不知道你有這麼混蛋!”
“你要是還想在我這躲著,就閉上你的嘴!”
江逾白訕訕地閉上了嘴,回了東臥。
得!算我多嘴!管你的這破事!你就自己作吧!
主臥內。
許晟打掃完臥室的一片狼藉後,坐在床邊。
夏瑾瑜依舊是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姿態,自己說話也不搭理。真是倔強得很!
“起來,我帶你去浴室清理。然後吃早飯。”
許晟伸手,拉了拉被角。
床上的人在和他置氣,死死地拽著被子不鬆。
此刻的許晟簡直一點就著,連人帶著被子一起抱了起來,去了浴室。
“放開我……你個混蛋、混蛋……”
許晟剛將人放在寬闊的浴缸內就注意到,那人眼角緋紅,眼睛似乎都有些腫了。
他媽的這是哭了多久了!
許晟看他這副樣子,苦澀夾雜著不甘,在心中肆無忌憚地生長、蔓延。
“你哭什麼……你他媽的哭什麼……”
夏瑾瑜的眼神帶著恨意夾雜著痛苦,看著自己。許晟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最初的小小縫隙,逐漸擴張,不受控製,愈來愈寬……
夏瑾瑜坐在浴缸中,眼睛通紅,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許晟深深吸了一口氣,內心當下有些軟了。
自己總是在妥協。至少許晟是這樣認為的。
許晟伸出一隻手,想要為他拭去眼角的淚珠,還未觸及到臉頰,夏瑾瑜便條件反射般猛然側臉躲了一下。
這下意識的動作讓許晟怔愣在原地,隨即又讓他再次暴怒起來,“你他媽的……這麼怕我幹什麼!你為什麼怕我?”
完全是不帶思考的躲避。夏瑾瑜為什麼要怕他?為什麼!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你現在哪也去不了。我有的是耐心和手段。磨去你的利爪,撫平你的恨意。
安慰完自己,許晟打開花灑,溫熱的水,噴泄進浴缸。
浴缸被水注滿之後,許晟放下花灑,為夏瑾瑜細細清理了起來。
“不用你……你停下……”
許晟無視夏瑾瑜的掙紮,手繼續著清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