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別墅,許晟駕車,沿著紫荊路向北,駛入一處墓園。
夕陽的暖橘色光暈,暈染著這塊方形花叢及刻著“江染”這兩個字的白色大理石,許晟母親就安葬在這處。
墓園呈現出淒涼的紅黃色。
許晟鼻尖一酸,眼眶漸漸發紅,但倔強地抬起頭,生生忍住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
因為母親不喜歡自己哭。
“晟晟又哭鼻子了,擦擦眼淚,不哭不哭,我們晟晟要做一個堅強的男子漢哦!”母親的話語,還似在耳邊回蕩,人卻已經離開世間13年。
“媽,我來看您了。”
許晟將黃白相間的康乃馨花束,輕輕放墓碑前。
記憶中,母親江染是非常火辣的性格。江氏集團的千金,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長大。
母親眉眼極其美麗,眼尾微微上挑,十分張揚的美貌,帶著攻擊性。如一朵帶刺的野玫瑰。
不到20歲的年紀,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
美豔動人江氏集團的千金,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當年不知怎麼的就著了自己父親的道。
許翊恒一窮二白的出身,靠著花言巧語,討得了江染的青睞。
於是掌上明珠般的人物,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嫁給了他。
江家的金錢、資源、地位,便接踵而至。
占據天時地利人和,許翊恒後來成為了北衡市最大的商業巨鱷。
那年,許晟剛剛6歲。這時母親懷著二胎,已經8個月了。
許翊恒在外麵有私生子的傳聞,在北衡市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起初,江染無論如何都不願相信。
直到她親眼看到了那個女人和一個5歲的孩子。這個孩子就是許珩。
母親悲痛欲絕,死在了醫院的產床上。生下已經成形的死胎,是個女孩。
在江染死後,不足三個月的時間,許翊恒就帶著那個女人和私生子住進了這座別墅。
許晟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不恨他們。
他恨蘇錦,恨許珩,更恨那個導致一切的罪魁禍首——許翊恒。
淩晨兩點。
夏瑾瑜還在備課。白天睡多了,晚上自然失眠。
“咚咚咚……”沉重的敲門聲突然急促響起。
這麼晚了,會是誰?
夏瑾瑜穿著黑色棉布睡衣,走出臥室。
“誰?”
“我許晟……”
“許晟?”
夏瑾瑜剛一打開門,許晟便整個人晃晃悠悠,倒在他的懷裏。
“你很重……從我身上起來……”
許晟比他要高半頭,身材更健碩,現下全身的重量壓在夏瑾瑜的身上,使得他有些呼吸困難。
“我不,我不,我就不……我就賴著你。”
扶著許晟,夏瑾瑜艱難地關上了門。
隨即嗅到了濃烈刺鼻的酒味。
“你怎麼突然喝這麼多?”
許晟很少喝酒,尤其是醉成這樣。
“喝酒還需要有什麼理由?我想喝就喝嘍。”許晟被酒精浸染的聲音,也略微染上了沙啞與醉意。
“喝醉了去找別人……別來我這發酒瘋!你個混蛋,放開我!真的很重……”
“我就不!我就愛找你,就想來找你……”
許晟臉色薄紅,倒在夏瑾瑜身上,不斷嗅著他的脖頸,像個狗崽子。
“放開我,你很臭,滿身酒味!”
“真的很臭?”
許晟猛地抬頭,張開嘴,嚴嚴實實地朝對方吻了上去。
濃烈刺鼻的酒精之下,氤氳著雪莉酒獨有的甘甜與芬芳馥鬱。
夏瑾瑜腦袋暈乎乎的,覺得自己也醉了。
“真的臭嗎?”
“很臭!”
“你的臉好紅……你也喝酒了?”
“沒有!”
許晟沒心沒肺地笑著,抬頭望向夏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