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
14歲的夏瑾瑜瘦弱纖細的身體，縮著脖子，躲在媽媽身後，如同一隻隻總是蜷縮成一團的小小刺蝟。
“媽媽，我們是不是要分開了，再也見不到了？”
媽媽蹲下，輕輕撫摸夏瑾瑜因發育不良而枯黃幹燥的頭發，笑得勉強。
“不會的。媽媽是永遠不會離開夏瑾瑜的。媽媽絕對不會把你交給那個人渣的……”
夏瑾瑜猛然驚醒，環顧著四周，眼底仍是未退散的恐懼神情。
竟又做了這個噩夢！
夏瑾瑜看向身旁，許晟依舊緊緊地拽著自己的手，與自己十指相扣。
已經是清晨，透過菱花白色的窗簾縫隙，依稀可以瞥見外麵天空已經蒙蒙亮，陽光似有若無。
許晟依舊是緊閉雙眼沉沉睡著。昨晚那暴怒的發泄，似乎終於使得他的眉頭有了些許的舒展。
夏瑾瑜輕歎了一下，撥開對方緊握的手，撐著坐了起來，隨即下了床。
夏瑾瑜想起了一句話，“痛苦是肉體的幻覺，絕望是心靈的幻覺”。
可是眼下，肉體與心靈的痛苦是那麼清楚，難道竟也隻是可有可無的幻覺麼？
夏瑾瑜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變得有些晦暗，眼睛細微的血絲。但內心卻十分平和，似乎是暴風雨過後的寧靜。
又或許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身體如同一隻癱軟無力的破布娃娃，每個細胞都變得異常笨拙。
夏瑾瑜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然後悄悄離去，一如平時。
聽到關門的聲響，許晟不再假寐，睜開了眼睛。
其實在夏瑾瑜撥開自己手的那一刻，他就醒了。
隻是許晟不知道該以一種什麼樣的姿態來麵對夏瑾瑜。
後悔？心疼？醋意？永遠無法徹底占有的不甘？
還是得到了身體，便又渴望著能得到心那種似乎永遠無法滿足的貪欲？又或是其他？
即使身體靠得再近，心卻好像永遠無法相依……
他實在不想再看到，夏瑾瑜那帶著恨意與絕望的眼神，這眼神將他的心剜得絞痛。
該怎麼辦？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崇德樓。二樓。教師辦公室。
夏瑾瑜姿勢有些別扭地走進辦公室。
Michael一邊打著電腦，一邊對上了夏瑾瑜的視線，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了起來。
“今天來得挺晚嘛。罕見。”
“今天的課晚一些。”
從許晟的別墅出來，夏瑾瑜回了自己的家，洗了個澡，將身體清理幹淨。所以來得不似平時那麼早。
“昨晚沒睡好麼？眼下有些烏青，是黑眼圈嗎？”
“昨夜有些失眠。”
Michael打量著夏瑾瑜今天的衣著。
他今天穿著一件高領的黑色襯衫，將扣子一直扣到最頂，極其襯托他那修長勁瘦的身材。
“六月的天氣，還穿著襯衫，不熱麼？”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