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想了想繼續道:“招招,媽媽雖然有些強勢,但她也是為你好,你有想法具體表達,她會聽進去的。”
“我有具體表達,我說了,我不想去。”林招陳述道:“但是好像沒什麼用,她根本不聽。”
林冉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從林招回來的這一個月裏,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三天兩頭發生,不勝其煩。
“這個課程不是你想的那樣,對表達能力和儀態的提升確實有很大的幫助。”林冉表達盡量含蓄,“可以幫助到你。”
在林冉看來,林招的確需要去學習改造,不是說林招不好,在這個圈子,以後經常會遇到各式各樣的人,還有避免不了的社交和宴會。
林招這個樣子,過於“直率”,到時會很難堪。
林招冷笑:“所以你也認為我有問題嘍。”
少女渾身充滿刺,仿佛誰和他硬碰硬,都會被刺傷。
林冉無奈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招招。”
林招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們都覺得我有問題。”
青春期的少女短短一年,經曆最親的祖母離世,被迫離開生活15年的家鄉來到京都生活,麵對家人嫌棄,原本活潑開朗的性格變得抵觸、叛逆、頂撞、敏感。
在這個家裏,林招始終有種疏離感如影隨形,她覺得自己是個過客,無法像林冉林城一樣與父母親密無間。
林冉並沒有因為林招的態度生氣,語氣更加溫柔:“招招,不是覺得你有問題才讓你上課,因為我也上過這個課程。”
林招轉頭看著椅子隻坐一半,雙腿並攏,雙手重疊於大腿上,腰板挺直,說話溫聲細語,一板一眼的林冉。
打了個哆嗦,抵觸加深。
看著都累,要她變成這樣等於要她命。
林招翹著二郎腿拒絕地很堅定:“誰勸我都沒用,我是不會去的。”
或許林招拒絕的聲音過大,態度過於堅決,被客廳裏鍾清聽了去。
稍稍緩和氣氛再一次緊張。
“你看看她,頑固不化。”鍾清赫然而怒,不停地與丈夫抱怨:“完全沒有冉冉和城城好帶,說什麼都不聽,也不知道像誰。”
林建國溫和地勸說:“哪裏有你說的這樣差,招招就這脾氣差點。”看著橫眉怒目的妻子,笑道:“要說像誰,其實招招脾氣最像你。”
“說什麼呢,林建國,什麼跟我最像,我的脾氣有這麼臭。”林建國成功將戰火轉移到自己身上。
麵對妻子的怒意和喋喋不休,林建國始終溫柔地笑著,耐心地哄著、勸著。
反倒是餐廳裏冷靜下來的林招聽見客廳裏傳來的埋怨,又看了眼欲言又止,想繼續勸說的林冉。
內心生出逃離的衝動,垂下頭,聲音低低地對林冉說:“我出去走走。”
起身緩緩穿過客廳出了門。
鍾清看著小女兒視她無物地走出門,壓下的火氣直衝天靈蓋。
“目無尊長,說兩句不愛聽就走。”鍾清轉頭掃見笑嗬嗬的丈夫,“你就會和稀泥,好人都讓你當了。”
林建國也不生氣,隻會說“好好好”、“是是是”,讓鍾清想遷怒也找不到理由。
“招招,外麵很熱。”林建國知道外麵溫度高,看著出走的小女兒不忍心,對著她的背影喊。
林招沒有理會,自顧自走出門。
一出門熱浪撲麵而來,身體瞬間被熱氣包圍,就連路邊的柳枝都無精打采的垂著,悶熱的讓人覺得呼吸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