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玨又轉頭對林黛玉說道:“姐姐,不要留在這裏陪著這群迂腐之人送死了,咱們走吧!”

林黛玉眼圈一紅,流下一行清淚,滿臉地不可置信:“世人都重男輕女,男兒頂門立戶,確實比女兒有用的多,玨兒,我在榮國府這幾年,也隻有你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是個知疼著熱的人,姐姐一向以為你是個溫文儒雅的男子漢,何期臨危反不如我們女兒耶?”

林玨氣急敗壞地學著《神話》裏高要罵易小川的話,對黛玉說道:“林黛玉,你了不起,你清高,你現在可以罵我了?”

林黛玉搖搖頭,說道:“我並非怪你,隻是覺得痛心。”

林玨眼含熱淚激動地說道:“你們知道嗎,六年前我被拐走那幾個月受過什麼樣的欺負,一個六歲的孩子,身中奇毒,無法言語,雙腿更是硬生生地被折斷,你們沒銀子花了,是我拿出青玉坊的利潤分給你們當零花錢,人人都誇讚你們的骨氣,可我就隻是想活下去!”說完,林玨就騎上自己的馬,往山下走,邊走邊喊:“下麵的勇士,我是來投降的,不要放冷箭啊!”

守著路口的護院們想要阻攔,薛蟠怒道:“放他走,我薛蟠從此刻起與林玨割袍斷義,這種敗類不值得與之為伍!”

眼看林玨騎馬走下山去,眾女子不由得悲從中來。

薛寶琴更是哭著說道:“我雖女子,卻知何為忠孝節義,林公子,你怎麼能如此對待我們?”

林玨來到馮紫英、韓奇、賈寶玉等人麵前,說道:“咱們就此別過,各自珍重。”

賈寶玉歎息一聲,說道:“表弟,你這一去,恐怕是此生再難相見。”

林玨又轉頭對梅文斌說道:“梅公子,我勸你和我一樣早早投降,或許還能保住一命。”

梅文斌卻冷笑道:“你以為我會怕死嗎?不,我梅文斌絕不會向韃子投降!”

林玨不再多言,揮鞭催馬,向山下走去,一邊叫嚷著:“大金國的阿……巴圖魯(差點喊成阿其那)們,小的投降了,還請各位不要放箭!”

說來也奇怪,原本這幫潛入大夏國神京妄圖殺人放火,製造混亂的建奴韃子是一群計劃縝密,老奸巨猾的狠角色,然而今日在這西山,卻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少年三言兩語就給唬住了,或許是看林玨隻有一個人,又或者是被那幾句巴圖魯吹捧得飄飄然了,最終都沒有選擇放箭,任由林玨從容下山。

眼看林玨即將靠近,中間那個長著絡腮胡子,使軟鞭的建奴頭子對著身邊的兩位小頭目低聲說道:“哼,今日可是抓到了不少肥羊啊,雖說當年咱們大金國拉攏不了百裏老頭,還吃了不小的虧,折了三大高手,但這老家夥萬萬想不到,他們教中的聖女和咱們並肩作戰,今日還挑起南蠻子內訌了,這下總算是咱們大金國勝了一局。”

說話間,那建奴頭子手腕一抖,一條軟鞭直豎起來,人向右轉,繩索從左向右橫掃,勢勁力疾,向著林玨橫掃而至,他在言笑晏晏地時候出其不意出手,林玨來不及抵擋,隻得雙腿夾緊馬腹,身體向右一傾,鞭梢從他的腋下擦身而過。

眼看林玨騎馬就要靠近山腳,左邊那建奴身體往前一躬,叫道:“南蠻子,居然詐降,給我留下吧!”他使得是緊背花裝弩,後背竹筒裏麵裝有一支弩箭並且竹筒上設置有機關繃簧,繃簧上連著一根鐵鏈子耷拉在後背上,他弓起身來,身體向前,猛地拉起鐵鏈,竹筒頭伸向林玨的胸口,背後的弦被他整個兒繃成彎月形狀,在力道的迫使下繃簧會將竹筒頭的那支弩箭發出。若被射中,即便是精鐵甲也難以擋住這全力而出的利箭。

隻見一聲破空聲,林玨發出一聲慘叫,身體伏倒在馬背上,生死未卜,那馬受了驚嚇,急忙衝下山去,隻留下滿地的塵土和聲聲悲鳴。

那使軟鞭的韃子頭兒看著一人一馬絕塵而去,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他向著左手邊的小頭目說道:“福海,那南蠻子還能活著嗎?”

福海搖了搖頭,道:“回貝勒爺的話,我那弩箭淬了毒藥,那南蠻子被箭射中心髒,即便他有名醫救治,也決計難以活命。”

那貝勒爺聽後,滿意地點了地點了點頭,他知道福海的緊背花裝弩威力巨大,能百步之內取人性命,神出鬼沒,既然他說打中了那南蠻少年的心髒,那麼他必定已然喪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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