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走了這半天,剛剛到了張四媳婦兒家的院門的門口的時候,剛敲了門等待張四媳婦兒來開門的時候,我卻瞧見陳玄穿著的夏天的薄衣裳早已經濕透了,濕漉漉的痕跡勾勒出來他身體的線條。
這會兒他正扶著門框狠狠地喘息。看他喘息的勁兒,便不難知道他此時一定是又累又渴。
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又敲了敲門,說:“衛風,昨天晚上我們聽見顧盼的尖叫聲,衝過去看她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小五。估計那個時候小五就不在了!”
我聽不得陳玄這麼說,他這麼一說,我變覺得更加得緊張了。這會兒直覺得半天都喘不過一口氣來,一句話在自己的喉嚨裏擠了半天,才勉強地擠出來一句話,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小五會到哪裏去?還有,這四方村裏的人都認識小五的,應該沒有人會帶走他吧?”
我是外地人入住四方村的,很多人不認得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小五不然,他從小生活的就是四方村,每個人都對他再熟悉不過了。
雖說大家對於他有些忌憚,有些排斥,但是總歸還是熟悉的。就衝著這一點兒,應該沒有人會跟我們開這樣的玩笑吧?
陳玄哪裏有什麼想法,隻能是狠狠地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進去看看再說吧,指不定能夠找到什麼線索呢!”
我沒有辦法,也隻能聽從陳玄的主意了。
但是好等壞等地等了老半天,裏麵卻就是不開門。這裏我已經焦灼得再也等不下去了,連接著敲了好幾次門,奈何就是沒有人過來開門。
這裏剛剛讓陳玄退了下去,我拉開架勢正準備要朝著那木門踹上去,裏麵“乒乒乓乓”一陣聲響,張四媳婦兒過來開門了。
開了門,眼見著我是和陳玄,她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看了陳玄,許是還記恨剛剛陳玄跟她說的那一番話,衝著陳玄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這裏又好奇地問:“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陳玄哪裏管得了這麼多,一把拉開了張四媳婦兒,這裏便要往裏麵衝,嘴裏還不停地說:“我們也不想回來,這裏是進來找跟我們一起來的那個孩子的。”
張四媳婦兒被說的一頭霧水,這會兒朝著外麵望了老半天,才問到:“孩子?什麼孩子?”
“小五!”
這一下張四媳婦兒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腿,笑了笑,指著我說:“哦,原來你們說的是那個孩子啊!他全家都死完了,怪可憐的,不過他不是由你在照顧嗎……怎麼……”
陳玄聽張四媳婦兒說得沒完沒了的,這裏瞪了他一眼,提高了聲音說到:“別說廢話,我們就是來找一找看看小五到底在不在你家裏的。你直接跟我們說句老實話,他在不在?”
“不在!”張四媳婦兒被陳玄說得有些氣,所以吐了吐舌頭,這裏心情不是很好。
陳玄接著往院子裏走,我也從張四媳婦兒的身旁擠了進來,站在院子裏。張四媳婦兒見我和陳玄這樣,卻並不阻攔,隻是翻了翻白眼,說:“我說話你們還不信,這個院子就這麼大,你們自己看唄。”
有了她的默許,我們這裏自然是要往院子裏麵走,去看個仔細。
但是橫豎把院子裏翻了遍兒,卻也並沒有發現小五的蹤跡。
隻是這樣子裏已經我有了些變化——除了最開始停放在院子裏的那一具女人的屍體之外,這院子裏被撒滿了紙錢和糯米,而女人的屍體旁邊也被插上了香燭。
不僅是院子裏有些變化,就連堂屋外麵都有了一些變化——堂屋的門檻處,斑斑的有些鮮紅的血跡。門的上麵倒掛著一隻公雞,還有些血正在從雞的脖子處往外麵流,隻是血流的速度已經很慢了,看來它被殺死距離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雞的旁邊,也被貼上了一麵太極八卦鏡,它正對著東邊的太陽……
這一切,毫無疑問,必定是張四媳婦兒因為怕事兒,所以自己弄的。
陳玄到底是懂道術的,對於民間的這一係列老方法也略知一二,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早已經是臉色鐵青了。看了門口的那些東西,這會兒便直徑往堂屋裏麵衝。
他這裏提起腳步往裏麵衝,自然會發出這聲響來,聽了這個聲音,裏麵一個黑影閃過,迅速地朝著後麵跑過去。
“誰!”陳玄大嗬一聲,立馬追著那個黑影而去。我也跟著追了上去。
而張四媳婦兒見我們往裏麵跑,她在後麵也跟著跑了起來。
雖說我們是追著這黑影,但是隻見得他繞過張四媳婦兒的臥室,往後院裏麵一跑,整個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陳玄跟著追了半天,還是讓那個人消失了,這會兒正在後院裏麵喘粗氣。
見著我追了上來,陳玄這裏轉過身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哎,讓他跑了!”
我看到這個迅速閃躲的身影,總歸是心裏有些不安,因為但凡是在四方村裏見到人影一閃而過的時候,我總歸是不會遇到什麼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