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乘淵在樓下站了好一會兒,看著方梨那間屋子亮起了燈,這才意識到她的態度有多決絕。
今天寧願花大價錢找開鎖匠上門來換鎖,都不願意再去隔壁的房間住了。
她是下定了決心要和池乘淵劃清界限。
這一刻,池乘淵發現自己真的不了解方梨,她對自己的人生有著非常清晰的目標,也有著十足的把握。
今晚,注定又是個不眠夜。
池乘淵連衣服都沒換,從酒櫃裏拿出一瓶放了很多年的酒,拿著走到陽台上,一邊吹著夜風,一邊喝起了悶酒。
實在太沒滋沒味,他給容嚴打了個電話。
那頭又是剛醒,氣得罵人,“池乘淵你有病是不?就這麼見不管我過兩天舒服日子?不知道我們有時差嗎?每次我想睡個懶覺就一定會被你吵醒,你到底想幹嘛!”
池乘淵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喉結滾動了一下。
容嚴那頭敏銳地察覺到他有問題,這下瞌睡是徹底醒了,“你在喝酒?你那邊快淩晨了吧,這個時間點自己一個人喝悶酒,發生什麼了?公司項目出問題了?還是感情不順利?”
“被拒絕了,心裏煩。”
容嚴眼睛都亮了,從床上坐起來,開始八卦,“誰那麼大膽,竟然敢拒絕我們萬人迷池少,也太不識好歹了吧!”
“我身邊還能有誰敢這樣大膽?”池乘淵說著都想笑,是啊,他身邊的人,不論男女,誰不是畢恭畢敬點頭哈腰。
隻有方梨不一樣。
“方梨?”容嚴驚呼,“你和她表白了?終於敢正視自己的心了?”
“別瞎猜,”池乘淵一整瓶酒都喝完了,心裏卻更是煩躁,“我都是為了棠梨花圃,這半年來各種手段都給用了,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哦,”容嚴冷笑,嘲諷他,“我怎麼不知道咱們池少竟然是可以為了事業,把自己也奉獻進去的人,幹嘛,美男計?說出這種話,你自己不心虛嗎?”
“你到底是哪頭的,我找你聊天不是讓你給我添堵。”
“我是在勸你,真誠點好不好,明明就對方梨有意思,幹嘛還要做傷害她的事兒,她現在拒絕你,之後說不定會直接離開,到時候你哭都沒地哭!”
“別說風涼話,”池乘淵雖然喝了酒,腦子倒是很清楚,“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喜歡上其他人。”
這一句,讓電話兩頭的人都沉默了。
許久後,容嚴歎了口氣,“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兒了,你不要陷在過去,人都是要往前看的,或許方梨就是可以把你拉出過去的人呢?你應該試一試。”
說得容易,做起來卻太難。
池乘淵心裏的那個人一直存在,別人就再難走進來。
應該說,他從來沒有真正的敞開心扉讓別人走進來。
“再說吧,”池乘淵把空酒瓶重重放在桌上,“至於方梨……她一定還有回來求我的時候,遊戲還沒結束,一切都在繼續。”
容嚴又是一陣歎息,“我還是那句話,你別太過分,真傷著她了,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