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人是鬼,先打了再說!
手才抬到一半,手腕便被攥住。
“還是那麼無理取鬧,還沒看清是誰,抬手就要打?”
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鑽進方梨耳朵裏。
跟著這熟悉的音色一起來的,還有更熟悉的香味。
是淡淡的木質香,檀香味更重,有在慌亂讓人平心靜氣的功效。
可方梨卻沒法冷靜。
因為她已經知道了麵前的人是誰。
猛地抽回了手,揉了揉手腕,“池乘淵?你怎麼在這?”
麵前的人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走到電箱前,用手機照明看了一會兒,不知道動了哪幾個開關,走廊上的燈亮了。
在黑暗裏呆了好一會兒,此刻突然的光亮很是刺眼。
方梨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眼前的池乘淵。
真的是他。
穿著一身灰色家居服,戴著黑框眼鏡,像是剛洗過澡的樣子,狀態輕鬆又慵懶。
他看向方梨,揚了揚下巴,“你住隔壁?”
方梨往後退了兩步,故意和他拉開距離,“管你什麼事,我上次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們結束了。”
池乘淵笑了一個,她越是後退,他越是一步步朝她靠近,“要結束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的錢還沒有還清,在此之前,我們還不算兩清。”
“錢我已經在想辦法了,很快就能還清,”方梨接著後退,“再給我一點時間。”
池乘淵單手插兜,聳了聳肩,比起方梨的緊繃,他在極度鬆弛的狀態下,也能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他沒再往前走,而且瞥了一眼旁邊那扇門,“你真住在隔壁?門關上了,帶鑰匙沒?”
鑰……鑰匙?
方梨頓時無語,僵在原地。
剛剛隻忙著出來看跳閘停電的事,確實沒想到要帶上鑰匙。
門被穿堂風吹得關上了,現在要怎麼回去?
“我去找保安問問有沒有備用鑰匙。”方梨想下樓。
又被池乘淵拉住,“他們沒有,這裏的門有一把臨時鑰匙一把正式鑰匙,一旦換了主任,臨時鑰匙便失效了,隻剩下一把正式鑰匙,保安那裏是沒有備用的,要開門隻能找專業的開鎖師傅,但今天這麼晚了,要找他們上門來也是大費周折。”
說著,他加重語氣說了最後一句:“而且晚上上門開鎖,應該是要加錢的吧。”
現在方梨正是最缺錢的時候,把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沒辦法,現在必須攢錢還債,才能早日和池乘淵劃清界限。
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糾葛了。
歎了口氣,方梨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心裏隻有對自己的埋怨。
怎麼能這麼不小心,連沙發都沒坐熱,這就被關在門外了。
“我去外邊隨便找個酒店湊合一晚上吧。”方梨小聲說著。
本來是自言自語,被池乘淵聽到了,他便又接了一句,“酒店不要錢?積少成多,你這麼浪費幾次,都可以還債了吧。”
……
這狗男人總是能準確抓住方梨的軟肋。
她氣呼呼地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池乘淵轉身,打開了隔壁的房門,“我可以收留你一晚上,要不要來,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