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雞鳴長老見梅長老逃走,立刻化為一團白雲急遽追去。
此時大戰又起,但情形卻完全不一樣了。羅紋族巫道四散奔逃,阿連族巫道一路圍追堵截。戰鬥持續時間不長,除了逃走了梅姓長老,羅紋、阿獄兩族巫道不是被捉,就是隕落當場。
沒等殘局收拾完畢,陳衝就已遁到師傅長枝木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師尊大人,幸好你及時趕到,不然灰森林可就慘了,弟子的鏤金如意鎮魔杖也將不保。隻可惜二師兄他……”
長枝木目光悠然地看著深遠的天空,不知在思索著什麼,淡淡地道:“我也是聽了你師姐桔子的稟報,恰好追查到這兒的。桔子已經來了,走,看看你二師兄去。”
隻見空中一團桔紅雲團由遠而近,數息之後,雲團在陳衝他們麵前一斂,現出一位身著宮裝的美麗少女,麵帶些許戚色,躬身向長枝木行禮道:“弟子桔子參見師尊大人。”
長枝木一揮大手,道:“桔子不必悲傷,相信竹筻子會好起來的。”
“陳衝見過師姐。”陳衝向桔子施了一禮,深感不安地道:“都是師弟的過錯,才造成二師兄受了如此之重的傷害。”
桔子聽陳衝簡單介紹竹筻子受傷經過後,平靜地道:“陳衝不必自責,做為師兄,就有保護師弟之責,他做得對。”
長枝木聽了微微頷首。三人即降下遁雲,來到竹筻子身邊。而一直侍立於他們身後不敢作聲的阿連族數十巫道,這時也遁落到地上,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
長枝木檢查完竹筻子的傷勢,道:“桔子不必擔心,幸好陳衝及時給他服下大量靈丹,又替他延續本源之氣,大約自行修煉三數十年,就可康複的。桔子可教導他修習靈法,也許這三十餘年,倒是他的造化也是說不定之事。”
將竹筻子安排到七星宮內之後,烏雞鳴、紅霞等四位長老都過來參見太上長老,行下大禮。
長枝木單手一抬,即將眾長老憑空扶起,落拓地笑道:“惜日我等同為阿連部落長老,還是以平輩論交的好,諸位不必拘禮。我等還是到宮內敘話的好。”
天樞宮是七星宮中代表最高權威的宮殿,太上長老議事,當然得啟用此宮。眾人進了議事大廳,分別落座後,長枝木便摒退閑雜人等,隻留下烏雞鳴、紅霞等四位長老和陳衝,並讓紅霞長老啟動了宮殿的禁製大陣。
長枝木略一思索,道:“自蘇蘭失蹤案到今日灰森林之戰,已有三月時間了吧?本尊先向各位通報一個不幸的消息,秦公缺長老大人的元魂燈已然在他出使吾人族調查蘇蘭失蹤案之熄滅了。”
烏雞鳴長老和陳衝都大吃一驚。烏長老道:“果有此事?那麼說來,秦長老所發回的迅息,就是他最後的追蹤發現。難道我族果然有內奸不成?”
此言一出,頓時廳內響起嗡嗡的議論之聲。紅霞長老盯著烏雞鳴道:“難怪烏長老認定本座就是內奸,還指責本座,此次外族巫道偷襲灰森林,乃是裏應內合。”
長枝木沉吟道:“此地秘境的建立,本尊也是剛剛知曉,此事本尊自會詢問聖母大人和首領大人。其中誤會可能會有的,紅霞長老也不必見怪。至於是否真有內奸,也不能僅憑秦長老的迅息判斷。也許秦長老看到的也是表象,就如我等在不知內情之時,認為灰森林乃是一個神秘組織的秘密基地一樣。
內奸之事,本尊自會查明的。好了,現在各位有什麼情況,都與本尊說來,我等先行彙總一二,再行向聖母大人和首領大人稟報。”
於是烏雞鳴、陳衝等各各稟報了最近的活動和一些發現。
長枝木聽了,沉吟良久,道:“如此說來,抓走蘇蘭祖母乃是為了奪取梵天之印。而秦長老隕落,卻也不是意外,而是殺人滅口了?今日外族巫道偷襲灰森林,也並非偶然。如此說來,還是不能排除存在內奸的可能性。但若是內奸所為,又是誰人有能力殺害得了秦長老呢?她的功法神通本尊是了解的,若不是祖師級別的合體期巫道,是無法在短時間內令她隕落的,至少她也有自保和逃遁之力。”
當長枝木將目光轉向紅霞長老時,紅霞長老卻一言不發。長枝木不禁麵露不悅,道:“紅霞長老,灰森林是怎麼一回事?”
紅霞慌忙躬身施禮,囁嚅地道:“這,啟稟太上長老,灰森林之事,屬本族最高機密,屬下須得單獨稟報太上長老。”
烏雞鳴長老聽了,不禁在鼻孔裏“哼”了一聲,顯然十分不滿。但因為有太上長老在座,卻不好發作,隻得隱忍不言。
長枝木聽了一揮大手道:“那麼好吧,你等先行下去,本尊與紅霞長老單獨談上一談。”
紅霞長老留下來與太上長老作了一次長談,但是誰也不知道談話的內容,事後長枝木也沒有向門人弟子提起過。
在一片靈氣充足、風景如畫的寬闊穀地裏的一座白色冰山前,一位麵貌俊朗的中年男子立於粉紅色的玉壁之前,凝看著鑲嵌在玉壁之中的一個七八歲女童,神色相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