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可不行，遲早會被消耗死。根據以往的經驗看，隻要殺掉海神，讓副本崩潰，我們就能逃出去。”
“殺海神！殺海神！殺海神！”
“可是……”一個避在門板下的女生堪憂的聲音在這些起哄中顯得格格不入，“那是海神，而且……還有暴風雨！”
“你當蘇黎清陳喻麟兩個是擺設嗎！”
“就是，再說我們這些能挺到最後一個副本的人中不可能還有什麼膽小鬼窩囊廢，每個人都不是吃幹飯的！怕什麼，都他媽給我上！幹完這一場就回家！”
紅發男人伸手揚起一把黑色粉末，瞬間凝結在整個上空，形成一個灰色半透明的弧形罩子，阻擋了落下的雨水，胳膊自然而然地搭上身側黑發男人的肩膀，輕嗤一聲：“這位所謂的海神，不也還是人變的。不知道你們看見沒有，反正我是瞧見了，剛剛在百米高空上他已經有了明顯的想要脫離控製的狀況。”
“看見了，”蘇黎清遙望大海，“太虛弱沉入水底了。等著吧，那個人會把海神救上來。一會兒冒頭就動手。”
“好——”“好啊！”“好！”
“殺海神！殺海神！殺海神！”
＊
“你……”隨著他臉上的傷口一點點愈合、皮膚漸漸爬上黑色的紋路，楚鶴安眼前亮了一瞬，但很快轉變為警戒，握了握拳，把他扔出了水泡。
鮫人不在，水泡移動不了，外麵水鬼圍繞，但要是一直待在這裏頭，說不準異化後的喻晏會對他發起進攻。
就是……這程序不太對啊。
屍體不應該先被回收，然後才是異化和投放嗎……
喻晏長出了漆黑的魚尾。
楚鶴安：“……”
頭頂出現了一頂銀色桂冠。
楚鶴安：“……”
哈哈……比他比想象中更糟。
臉部逐漸變化，長出了黑色鱗片。
真是……他媽的操了。
＊
“a……wala……”翎瑜拚命拽著暫時失去意識的謝祁拖進水泡，似乎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這麼重，安置好後再潛進水底去找沉下去的厄穆塞兮。
這家夥停在水中，魚尾輕輕擺動，看著自己的魚尾巴不知道在想什麼，察覺到自己來了，才緩緩抬起頭，黑眸明亮，把三叉戟收起來，朝自己勾手。
“ao？”
翎瑜遊過去，被他拽住手臂，額頭相貼，金光在兩人相碰處亮起來。
“說話試試。”
“你清醒啦？唔！咦——？”翎瑜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跟他對視，歡快地在他身邊圍了一圈。
“我可以說話了，我可以說話了！我聲音真好聽！”
翎瑜停下來，在身上摸了又摸，找到一塊發著淡藍色光芒的玻璃碴子遞出去。
“你的靈魂片片，砸我頭了。慶幸我不貪吃吧，不然你就得把我開膛破肚再把它拿回去了。”
“謝謝。”厄穆塞兮將它捏入手心。
“你好慘哦，連靈魂都被碎成片了，”翎瑜在他周圍遊動，“你朋友在我的泡泡裏，我帶你找他去。”
“你為什麼會救他？”
“他身上的味道和你靈魂片片上的味道很像，我就猜到是你朋友咯，”翎瑜擺擺尾巴，遊到他耳朵邊，“好像還不是一般的朋友，一般的朋友是不會標記別人的靈魂的。”
“標記靈魂？”
“你們最近交配過吧？我能聞到，你靈魂片片上他的味道可濃了，這種標記可以滲透進靈魂的。”
“……”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翎瑜拉起他的手臂帶著他往上遊：“跟我來。”
厄穆塞兮利落地將手收回，往後遊了些距離：“不。”
“為什麼？”翎瑜頗感意外。
厄穆塞兮冷冷地道：“我不記得他，我是海神，人類會逃離這裏殺掉我，因為——
我不死，任何人都別想離開。”
翎瑜還沒開口，厄穆塞兮的雙眸忽地紅了回去：
“我似乎嗅到了……跟我同源的力量。”
瞧見那雙充滿戾氣的眼睛，翎瑜飛快地遊走了，但它沒遊多遠，魚尾就被三叉戟刺穿——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