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切事由重頭說 絕塵劍下了因果(1 / 3)

玄瀟仙山的萬裏雲層之上,一紫一黃兩道身影傲然的挺立著,他們的對麵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道士,隻見那年輕道士急匆匆的飛上天際,遠遠的攔在了踏雲子和黃婉兒的身前,那道士似乎是剛入門不久從未下山入世過,說起話來文鄒鄒的,但見他上來先打了個稽首,恭敬的衝二人說道:“兩位道友,小道這廂見禮了,此次乃是我玄瀟天閣的山門重地所在,看兩位行色匆匆,倒不知兩位深夜造訪我玄瀟天閣有何事指教?”說完一臉緊張的望向對麵的二人,生怕二人有何異動,而自己的手卻悄悄的背到了身後,暗自捏了一個護身的劍訣,麵色這才不似方才那麼緊張了。卻說那踏雲子是何等樣的人物,怎會不知他手上的小動作?隻是他作為一個名動天下的前輩高人,一向又自視甚高,自然懶得和這個低代的門人浪費口舌,倒是依偎在他懷中的黃婉兒終究是小孩性情,有意逗弄這個有些愣頭愣腦的傻小子一番,於是便裝腔作勢的站出來答道:“呔,小道士,你可知道我二人是何等的身份?你這樣的小家夥也配在我二人身前說話?快去把你們的那個什麼掌教真人叫來,就說邪儒門的笑麵書生特來拜會,你快去通報休要誤了我門主的大事。”說完調皮的衝踏雲子眨巴了下眼睛,卻把踏雲子氣的苦笑不得。再看那小道士一聽到“邪儒門”、“笑麵書生”等幾個字,頓時嚇的臉色慘白,險些就這麼從萬米的高空中墜落下來,他一個小小的低代弟子,自入門的那天起就經常聽師長們談論起這些個聞名天下的魔道妖人,雖說心中對這些魔道之人恨到了極點,但同時也是怕到了極點。那些個魔頭,別說是他一個低代弟子了,恐怕就是他的師父來了也不夠人家看的啊,現在猛然聽到對麵站的竟會是魔道的頂級高手焉有不怕之理?那黃婉兒一看這弟子這麼不經嚇,不由嘻嘻的笑了出來,指著那道士罵道:“你這小道士,怎麼膽子這麼小?我剛才不過是和你鬧著玩的,你就嚇的連話也不會說了?玄瀟天閣現在竟淪落到了會召你這種膽小鬼入門的地步了嗎?嗬嗬”說完又不住的笑了起來。哪知她這不笑還好,這一笑當真是傾國傾城,猶如萬花齊開般動人的笑顏,趁著那空中的細雨,登時就讓那小道士看了個如癡如醉。這黃婉兒事實上卻是魔門弟子,她的父親正是當今魔道三大巨派“羅刹堂”的堂主——黃炎,要說其個人功力,放眼整個修真界恐怕隻有玄瀟天閣的明霞真人才可和他比肩,但近些年來卻很少有人見到黃炎行走於江湖之上了,而據說羅刹堂也要將少堂主黃秉劍推為新的堂主了。這羅刹堂事實上都是修煉有成的妖精組成的,其實並沒有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之所以被判為魔門皆是因為人類的排他心裏,作為萬靈之長的人類無論是先天心智還是後天的修煉進度上都比其他的物種要強上許多,因此所有不是人類的修士都被他們冠以了歪門邪道的名號,並予以剿殺。而羅刹堂的堂主正是一條修行了上萬年的靈狐,是真真正正的上古時期的前輩,而作為黃炎掌上明珠的黃婉兒也自然是一條修行有成的狐狸精,因此平日裏的一顰一笑都帶著萬種的風情,哪怕不是她刻意做出來的,但狐族天生的魅惑力卻是與生俱來的。而此時那小道士一見到這樣的笑容,一身的苦修頓時化作了烏有,隻知道盯著這絕美的容顏細看,根本就忘了自己的處境。就在那小道士神魂顛倒眼看一身修為就要被廢去的時候,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冷哼,那聲音看似隨意,待傳到小道士的耳中時就猶如萬雷炸響一般的震在了他的心中,登時就把他從迷失的邊緣給拉了回來,原來卻是踏雲子看不下去出手相助了。不過那小道士哪裏知道這些?知道是被黃婉兒施了妖法,卻是再也不敢看她了。

就在三人在雲層裏瞎鬧的同時,一聲長嘯由遠及近的自東南方向傳來過來,那嘯聲清越婉轉,初時隻如蚊蟲般細碎令人聽之不清,然而僅僅片刻功夫嘯聲便如雷鳴貫耳,從四麵八方向此處壓來。連空中的浮雲也被這聲嘯聲震得四處散去,三人所立的空中頓時露出了好大的一片空地,雲層之上,一縷溫黃的月光淡淡射下。照亮了整個天空。黃婉兒心中一驚,暗道:“這人好深的內力,單憑這一手傳音千裏的功夫,隻怕功力就不在我之下啊.”想到此不由望向了身旁的踏雲子,卻見踏雲子依然是那副冷冷的表情,隻是他握著黃婉兒的手似乎更加的用力了。倒是那小道士聽到這聲長嘯,露出了激動的神色,原來是知道救兵到了,而且顯然對救兵的實力萬分的依賴。隻是他激動了一會兒,卻又小心的衝踏雲子說道:“前輩,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但是你們卻絕不會是我六師叔祖的對手的,而且我的幾個師叔祖中就數我這個六師叔祖的脾氣最不好了,我勸你們趕緊走吧!要是他老人家生氣起來可是會殺人的!”聽他的語氣顯然是怕極了他這位六師叔祖,想來是受過什麼教訓吧。不過可見此人的心性倒還算仁厚,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顧及踏雲子二人的安危,這正道修真大派的弟子果然心性都是不錯的。

卻說那使千裏傳音功夫之人的功力的確不俗,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那人就已來到了三人的近前,而在他的身後還有數百道絢麗的劍光正在向此處彙集,玄瀟天閣的實力果然深厚。卻說隨著那人的到來,雲層之中空氣的溫度徒然上升了不少,原來這人修行的卻是火性心法。隻見那人的脾氣果然暴烈,他才剛到此處,還沒有看清所來何人,就大聲的嚷嚷道:“到底是何方的高人竟敢深夜闖我玄瀟重地?可敢與你家火爺爺過過招?他奶奶的,自從十年前我四師......額,那人走後,我可就再沒有和人痛快的切磋過了,來來來,你家火爺爺讓你先出手。看我不把你小子打得滿地找牙!哈哈哈”說完這句話,他自顧自的放聲狂笑起來,卻絲毫沒有看對麵的人一眼,態度囂張至極。隻是他卻沒有想到,如今他身前所站之人正是他心中苦苦思念了十多年的“四師兄”——踏雲子!而這正在雲中放肆狂笑的雲也正是踏雲子的六師弟,位列堂堂玄瀟七子之一的火雲子。卻說那名低代弟子一見到火雲子出現,立刻小心的站在了火雲子的身後,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其實若是換了玄瀟天閣中其他的任何一個師門長輩出現在此,這弟子也不會如此的恭敬,但這位火雲子......他可是深知自己這位師祖的脾氣火爆,平日裏他可沒少被這位師祖強行拉過去傳授功課,說是傳授功課,其實就是好好的修理一頓。你想啊,一個低代的弟子哪裏能在火雲子的手中過上幾招?自然是被打得慘不忍睹。其實倒不是說這火雲子誠心欺負這個倒黴的老實弟子,而是因為他門下的弟子早就被他修理了個遍,都學乖了。遠遠的隻要一見到火雲子過來,要麼就立刻架起飛劍逃走,或是用五行遁術遠遁,而那實在逃不了的則更狠,直接就強行進入修煉運功狀態。你說這火雲子就是再蠻不講理也總不能在自己門下弟子修煉心法的時候拉出去暴打一頓吧?這可是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的......不過這也造成了一個奇特的現象,就是火雲子門下的弟子往往是整個玄瀟天閣中,修行最努力的一支隊伍了,這支隊伍幾乎可以再任何情況下都能進入修煉狀態,這對於其他的修真之士來說實在是太神奇了......於是乎,在自己門下找不到弟子傳授課業的火雲子自然就把主要打到了別的師兄弟的門下弟子的身上。很不辛的眼前的這位長門的低代弟子正是被火雲子收拾過最多回的一個倒黴孩子,所以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總是有著一層無法磨滅的惡魔般的身影......

那火雲子在空中狂笑了好大一會兒,卻聽到了一聲極為熟悉的聲音用戲虐的語調說道:“六弟,你還是這麼狂妄啊?是不是皮又癢癢,需要為兄的幫你調理調理了?哈哈”那聲音陌生卻又熟悉,短短的一句話卻仿佛將他整個人的思緒拉到了十年前、百年前,甚至更遠更遠的時光......狂放的笑聲在一瞬間嘎然止住,火雲子整個身軀都重重的顫抖了一下,他依然不敢相信這個聲音竟會是對麵的那個人所發出的。於是他猛然止住了笑聲,狠狠的打量起了對麵淩空所站的那個男子,月光適時的照在那人的身上,一樣的淡紫色雲錦道袍、一樣傲然挺立在雲中的瀟灑身姿,以及那同樣俊逸非常的臉龐。這一切的一切都和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摸一樣,眼前的男子漸漸和記憶的影像重合為一體。“四...四師兄”火雲子看著眼前的這個和一個黃衣女子相擁而立著的男子喃喃的念道。當瞬間的失神過後,火雲子爆發出震天的狂喜聲道“四師兄,真的是你回來了!太好了,你我這一別竟已是十年光景了,今日你我兄弟可要痛痛快快的喝他三壇子老酒啊。哈哈哈!清風小子,你還傻站在我身後幹嘛?還不快向你四師叔祖請安,你們這些個愣小子是不是又想讓我給你們鬆鬆骨了啊?”說著就是一巴掌扇在站在他身後的清風腦袋上,直把這個老實的弟子打的險些跌下了飛劍。身後幾十名低代弟子一看這火雲子又要爆發,都不約而同的連連往後飄了數十米,才齊齊恭敬的向踏雲子拜道:弟子恭迎四師叔祖。聲音透過雲層直達天際,可見每一個的弟子都是中氣十足,天下第一修真大派果然有自己的底蘊。當然除了倒黴老實的清風還在抱著自己的腦袋不住的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