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沒說什麼,她拿出紙筆將需要的食材寫下來,讓她去買。
她籍籍無名,什麼也不能說,隻能悶頭去幹。
她跟司黎澤領證,唯一的好處就是他每年都能捐贈給福利院一大筆錢。
這些錢足夠她曾經陪伴過那些孩子餘後的人生了。
廚房外頭歡聲笑語,儼然親密和諧的一家人。
而她一個人獨自在廚房忙活,她洗刷龍蝦,手上漸漸起了紅色的疹子,隻能將袖子不住地往下拉。
李嫂切好新鮮的水果,廚房便沒有了她的身影。
這三年,她在廚房的時間比在其他地方都多,多到李嫂若非特殊情況,絕不會踏足廚房一步。
十幾道豐盛的菜做好,李嫂和她一起端上桌。
司黎澤在二樓書房辦公,微開的門響起他低沉的聲音。
白卿言不小心聽了一耳,大概是幫某個藝人爭取代言和劇本的話術。
而這個藝人,不難猜就是他帶回來的這個陳夢瑤。
很快,他就從樓上下來。
李嫂瞥到她手上的疹子,拉著她遞給她一瓶藥膏。
“這藥效很好,你先塗點在身上,陳小姐在,你別讓她看見,影響胃口。”
白卿言心中滲出涼意。
李嫂雖然是好心,可送她藥膏是其次,主要還是為的她說的後半句話吧。
她早就知道的,她在司家,是人人都嫌棄的人。
她一個人默默地回房,將藥膏塗在自己的手上,胳膊上。
抬頭怔怔地望著窗外,她回顧這三年在司家的點點滴滴。
她照顧著一大家子的情緒,卻從沒有一個人在意過她的感受。
她像是關在金籠子裏的鳥,沒有自由,沒有方向,更加沒有自我。
麻木的婚姻讓她頭一次心生出自由的向往。
既然沒有人關心在乎她這司太太,她還繼續留下來做什麼?
她起身,一件一件將自己的衣服收拾好裝進行李箱。
這些衣服都是自己動手做的。
布料是自己投稿掙的。
司太太當的不自由,買什麼都得手心朝上。
她不是喜歡攀附別人的菟絲花,不會卑躬屈膝向男人要錢,更不會撒嬌求抱抱換取男人憐愛。
她得到的錢一分一毛都花的斤斤計較。
所以她的東西她帶走的心安理得。
收拾好一切,她長鬆一口氣。
與她和司黎澤徹底形同陌路,最終隻差一張離婚協議書了。
這件事不急,趕在司黎澤去上班之前她都能擬好。
看的出來,他也沒對這段婚姻抱有過希望,一別兩寬,各自安好是最好的結局。
從臥室出來,司家人已經吃好了,司雅琴和姚芳拉著陳夢瑤坐在客廳聊天。
司黎澤重新又回到二樓書房辦公。
看得出來,這頓飯有沒有她上桌在司黎澤眼裏都不重要。
她心裏很清楚。
幫著李嫂將餐盤端到廚房,她起身去上衛生間。
正巧與陳夢瑤碰了個正著。
女孩掛著笑衝她頷首。
她也不想做個咄咄逼人的正室擋她的路。
而且,她也沒資格。
禮貌一笑後,她微微側身,讓陳夢瑤過去。
陳夢瑤走路飄起一陣香風。
本也沒什麼,可這香味白卿言嗅到,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緊接著腦袋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