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或許和山林間的蛇一樣,本來沒有絲毫的害人之心,人們卻將它逼到角落裏,它退無可退,不得已才暴起傷人。
李青蓮回到村子,望著早就被打鬥聲驚醒的村民們,道:“我也不想如此,是他們逼我的。我不想連累大家,明早便會離開這裏,各位不需要擔心!”
村民們都是急急忙忙跑出來的,衣衫都很淩亂,看著遠處月光下的屍體,突然歡呼起來,七嘴八舌地道:“早就看這些人不順眼了,隻是我們惹不起他們,不得已才裝聾作啞。你如今殺了這些人,真是大快人心啊!”
那些仗勢欺人的官兵,或許可以壓製平頭百姓們的行為,卻無法禁止這些人在心裏仇恨他們。早晚有一天,這些所謂的“人上人”會被絕望和憤怒填滿的百姓們推翻,然後踩在腳下。
“但這縣令畢竟是朝廷命官,也是州牧的親弟弟,我想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甚至會將氣撒到你們頭上。你們難道不害怕麼?”李青蓮平靜道。
“早就受不了這鳥氣了,連連打仗強征徭役,逼得我們是苦不堪言,與其龜縮在此,還不如鬧他一鬧!”眾人群情激昂地說道。
民心就是這樣的一個東西,你真心的對它好,它便真心實意的維護你;假若你壓迫它、傷害它,它同樣也會拿起一切可以反抗的東西,將你掀翻。
李青蓮笑著說:“青蓮是孤家寡人,可以不用不怕這些人,可大家都是拖家帶口的人,還得繼續生活,總不能因為我而搭上性命吧,那樣不值當!”
“那如何做,你說。”見識到李青蓮一身本領後,眾人都有以他為主的意思。
月光下的李青蓮陷入了思索中,良久,道:“今晚將我爹娘的墳墓先掩藏好,讓我絕了後顧之憂,再去那縣衙惹上一事,這樣這些人就知道是我幹的了,大家也就脫開了關係。”
村民們沉思著,覺得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於是都道:“好!”各自都趕回家去,穿好衣服後便跟隨著李青蓮來到了池邊的小山坡上。
李青蓮站在他爹娘的墓前,跪了下去,道:“孩兒不孝,又來打擾你們了。隻是如今為了你們死後的安寧,孩兒隻好如此了。”說完又狠狠地磕了三個頭。
“砰、砰、砰”聲音在寂靜的夜裏異常刺耳,待李青蓮爬起時,額頭卻是紅了一片。
身後眾人見狀,都為之動容。
那時的墓葬,是先在地麵上挖出葬坑,然後再將棺放下去,最後才用土推出一個小包。介於此,李青蓮要求村民將小包鋤平,讓墓變得和地麵一樣整齊,這樣便不容易發現了。
眾人擺上香蠟後,都小心翼翼地弄著,生怕打擾了墓裏的人。
李青蓮望著遠方,不敢回頭。他怕一回頭看到後,便會忍不住流下眼淚。李青蓮此時有些埋怨自己,為何自己的力量不夠強大!當自己的力量強悍到讓整個世界戰栗的時候,誰又能做出這已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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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州牧府。
“混賬”隻聽一人罵道,:“為何過了一天才報上來?”或許是因為氣火上腦,那人忽略了渝州到徐城的距離,就算是快馬加鞭也得七八個時辰!
一旁站著的師爺見此,道:“大人,我們不是衛大師那樣的修者,是沒有那麼快的!”
州牧立即反應過來,道:“對對對,怎麼把這個給忘了。那好,你們去把衛大師給請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是。”一人抱拳領命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鶴發長須穿著一身藍色道袍的人,突兀地出現在房中,帶起一陣微風。那人滿臉傲色地看著州牧,漫不經心道:“不知常州牧找衛某有何要事?”
那州牧見道人如此神色,也沒什麼不岔,似乎早就習慣了,恭敬道:“據下麵來報,說徐城蓮村出現了一個修者,殺死徐城縣令和一百官兵!希望衛大師能前往那裏,幫助捉拿妖道,為死去的官兵報仇!”
“報仇?”那道人譏諷道:“隻怕是為你親弟弟報仇吧!我衛師青好歹是一名萬相境的高手,會淪落到去給你當打手?要不是看在你好吃好喝供著我的份兒上,就憑這個,我就可以殺了你!”
“衛大師,那裏的話!怎麼會讓你去當打手呢?我當然是有報酬的!”常建也沒動怒,反而笑嘻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