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霧又做夢了,從薄峴亭出現在雪村開始,很奇怪的開始做夢,一個又一個連續著。

這一次,依舊是薄峴亭。

不過,是很多年前了。

這是雨天,Alpha撐著黑色的雨傘,停在了鬱霧麵前,他一身黑色的風衣,裏麵是同樣的校服,彎腰,輕鬆撿起掉落在小水潭的書包,“同學,你的書包。”

鬱霧帶著鴨舌帽,頭很低,“謝謝…”

剛剛有人從背後故意拍他,他被嚇了一跳,貓耳朵在帽子下冒出來,書包跟著從手裏滑掉了。

他現在年齡小,連怎麼把貓耳朵收回去都不會,伸出雪白的手臂,輕輕的圈著書包。

為什麼不背著,書包的帶子…被人剪斷了。

哥哥和媽媽都不在家,如果貓貓耳朵被蘇先生發現,是會一直被關禁閉的,也不會讓他吃飯。

薄峴亭掏出幹淨的手絹,把傘也給鬱霧,“淋雨容易感冒,快回去吧。”

鬱霧站在原地,一直看薄峴亭一路跑到了教學樓,和朋友盛衍並肩走向樓梯。

下一幕,是鬱霧坐在教室後排,豎著書,眼睛抬起又落下,躲在書後麵看薄峴亭在講台上寫題。

雪白指尖處,傳來一陣沙沙聲。

在空白的素描本上,留下薄峴亭清晰的剪影。

這樣追逐的日子,幾乎印刻成骨子裏的習慣。

鬱霧醒過來的時候,甚至有些難以分辨夢境和現實。

天還沒有亮,剛剛淩晨五點,他揉了揉眼睛,有些睡不著,給兩個小寶寶掖好被子,爬起來去洗漱。

鬱霧披著外套下樓掃雪時,院子裏已經多了一個掃雪的身影,是薄峴亭。

「好早哦。」

「他冷不冷呀。」

薄峴亭微微側眸,看鬱霧出現又離開,專心致誌的把積雪的地麵清理出一條路。

鬱霧噠噠噠跑回屋裏麵,拿出小寶寶的熱水袋,灌好熱水後快速跑下來,“薄峴亭,暖暖手。”

或許是夢境和記憶減輕了不去靠近的想法,鬱霧一直跑到了薄峴亭的麵前,烏眸軟軟的抬起來,頭一次主動離這麼近。

“快一點呀,我拿著也很累的。”

薄峴亭依舊穿著昨日的衝鋒衣,簡單的裝束便能夠襯托出帥氣,他把鏟子放下,摘掉手套,拿起可愛的小羊熱水袋,很自然的問他,“鬱霧,早上想吃什麼?”

“我做早餐。”

鬱霧搖了搖腦袋,又問道,“你今天不走嗎?”

薄峴亭語氣一頓:“今天留下來有事,先不走。”

“什麼事?”

“你接下來要參加的田園綜藝,盛衍有投資,我幫他盯著一些。”

貓貓想了想,頭越來越低了,“好吧。”

他眼睛一亮,又問,“你能搬到民宿裏住嗎?”

“我是一個omega,還有兩個寶寶,我們住一起不太好的。”

有這麼不想和他接觸嗎?

Alpha漫不經心的歎道:“鬱霧,民宿太多人了,他們的器材也是租的民房存放的。”

“我租你們家的房子,可以嗎?”

鬱霧隻是想趕薄峴亭走,他被薄峴亭繞了一圈,總算腦子轉過來了,一點都沒有被蠱惑,“你可以租別人的房子呀。”

Alpha薄唇輕輕動了一下,冷眸微揚。

“說的很有道理,明天再說。”

說完,把熱水袋放到他手上,重新戴上手套去鏟門口的雪,鬱霧完全沒了機會,畢竟是給自己家幹活呢。

勸人走也好難啊,薄峴亭還很有禮貌。

貓貓抱著小羊熱水袋頭疼的進廚房了,研究早上吃什麼,小狗跟在他的腳後,蹭他的拖鞋。

民宅一上午都安安靜靜的,臨近中午,薄峴亭和姥姥一起在客廳包餃子,兩個小寶寶在樓上看動畫片。

鬱霧去看調料瓶,“姥姥,沒有醋了。”

薄峴亭洗掉手上的麵粉,拿上鬱霧手上的零錢,隻是指尖微微停留了一下,“鬱霧,我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