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一手牽一個,帶到了水池前麵洗手。

書書先一步爬上小凳子,把小手洗幹淨,扶著後麵的白白上來,等到弟弟一洗完,立刻拿過粉色小花朵擦手巾,“白白。”

薄峴亭把粥全部盛好,端著碗上來。

“姥姥,打擾您了。”

姥姥笑眯眯的搖頭,“辛苦你了。”

兩人心知肚明,不是什麼勞動換取住宿,一個是考驗,一個是願意被考驗。

鬱霧低下頭,這做的也太好吃啦,忍不住開始吃。

於是,薄峴亭耳邊不斷響起。

「蘑菇好吃。」

「南瓜粥好吃。」

「…好吃。」

Alpha把鬱霧點名說好吃的幾道菜放到了鬱霧前麵。

他瞧著性子冷,是一個矜貴的大少爺,做事很是勤快,吃飯間隙在仔仔細細照顧他們每個人,包括姥姥。

除了鬱霧,貓貓連視線都不和他對一下。

生怕耳朵露出來了。

可惡,怎麼控製不住耳朵了呀。

剛剛吃完飯,白白崽爬下餐椅,拉著害羞的書書一起。

白白仰起小臉,軟軟的聲音響起來, “薄叔叔,謝謝你。”

書書也跟著說,“謝謝薄叔叔。”

兩聲叔叔喊的又甜又乖,薄峴亭看向鬱霧:“?”

鬱霧莫名心虛,轉身抱著掃把出去了,“咳咳,吃完正好活動活動,我去掃雪。”

薄峴亭:“一定要喊叔叔嗎?”

這一次反問的是白白,“為什麼不可以喊叔叔?”

書書困惑的點起小腦袋,是鬱霧最忠誠的小寶寶,“爸比說的不會錯的。”

薄峴亭有些無奈,囑咐讓他們小心一點玩,自己披著外套去外麵一起掃雪。

鬱霧一腳一腳的陷在積雪裏,穿著姥姥給他做的棉鞋,帶著毛茸茸的圍巾,拿起竹編的掃把,先把薄雪從大門的屋簷下往院子裏掃,動作仔仔細細的。

看起來沒少做。

薄峴亭大步走過去,直接把掃把拿走了,“鬱霧,我來。”

“我…薄峴亭,不用。”

“你做飯了,勞動夠了呀。”

薄峴亭蹙眉,近距離看到了貓貓泛紅發腫的手指,直接拉過手臂,隔著一層羽絨服,把鬱霧拉到了小樓的門口,力道難以推開。

他擰開門,室內的溫暖飄在他們的身上。

“進去吧。”

鬱霧的性格太好,明明都讓他進去了,還搬著小凳子出來,眼巴巴的看著薄峴亭幹活,主打精神陪伴,不讓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院子裏待著。

「他要幹到什麼時候,Alpha都是鐵打的嗎?」

「好冷呀。」

不知道心疼自己,倒是會心疼別人。

薄峴亭把院子裏的積雪掃幹淨,用鐵鏟堆成一個小山,他大步走過來,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鬱霧的身上。

“我不冷。”

他半蹲下,圈住鬱霧手腕的掌心滾燙,冷眸對上omega的眼睛。

“鬱霧,可以告訴我嗎,為什麼要來這裏?”

深冬的夜晚裏,大雪飄灑而下,淡淡的酒香藏匿其中,再往下去嗅,是濃烈的草本苦味。

這是屬於薄峴亭的苦艾酒信息素。

正無聲無息間將鬱霧侵染。

“薄峴亭,隻有姥姥喜歡我。”

鬱霧很少哭,當演員後,他早就學會了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

這一次,剛開口就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睫跟著顫了顫,他用左手輕輕拉了拉帽子,遮蓋裏麵突然冒出的白色貓耳,唇瓣抿緊。

“我回答你了,不許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