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聲音從高處傳來,帶著上位者的傲慢道:“賤民擋路,不要耽誤我們的事。走吧。”
說完,便一陣噠噠的馬蹄聲遠去。
少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女,一聲歎息道:“都是可憐之人,阿暮,叫人將這位姑娘送去醫館。醫藥費記在金家賬上,再賠些銀兩。”
而此時,宋昭希已經疼的暈過去了。
名叫阿暮的小廝一臉猶豫的看了看少年,最後還是應道:“是,主子。”
而後叫了周圍圍觀的幾名熱心的大嬸,將暈過去的宋昭希送到了附近的福仁堂中。
少年很快就追上了大哥,騎著馬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
金家大爺隻是稍微一瞥,麵上便帶著不屑。對著邊上跟著跑的小廝說道:“就他整天仁義道德,最是下賤的人倒是挺會裝。”
小廝麵上帶著同樣的不屑,心中卻不由唏噓。大爺自然是討厭二爺的,畢竟二爺的出身並不光彩。
可這出身的事如何能怪罪到二爺身上,不過是投錯了胎。且夫人也已經出手除去了,所謂人死道消。
何必牽扯到二爺身上。
小廝心中感歎不已,麵上卻不敢表露半分。生怕大爺看到了心裏不痛快,給自己惹來麻煩。
很快,一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金家。
金家大爺的身影剛出現在金家角門處,不一會兒就有一名丫鬟上前行禮問候。
“大爺回來了,小姐今日正好做了梅花糕。想請大爺去嚐嚐。”
金家大爺聽著,臉上閃過一絲不耐。黑著臉站了一會兒。
這才板著臉將手背在腰後,一步一步的往丫鬟口中的“小姐”所在的院子去了。
而稍晚一步進門的二爺,見也沒人搭理自己。便帶著小廝回到自己的點螢院。
這裏位於金家的西北角,院落僻靜。一路走來,並不見多少人影。
點螢院雖地處偏僻,卻依舊不改金家的風格。
其中雕廊畫柱,院前假山奇石擺放各異。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正房,屋內是有別於這個季節的暖意。
金家二爺進了屋子,站在擺在屋子裏的爐子前,脫去稍顯厚重的外衣。
稍站了一會兒,抬腳便要走向書房。
對著站在一側等著吩咐的阿暮說道:“今日大哥的事不要聲張,悄悄的就可。”
阿暮自然明白,二爺在府裏的處境並不好。但二爺向來是個寬和隨性之人。
大爺漠視性命,二爺卻於心不忍。
隻是做好事的同時也要保全自己,惹來了是非對主仆兩人都沒有什麼好處。
阿暮躬身領命出門去了,對著門房說二爺要他采買東西。
出了金家,就往福仁堂趕去。
隻見那姑娘的傷勢剛被大夫治理好,腳上架著竹板。小臉煞白的躺在床板上。
阿暮上前看了看,輕聲問大夫道:“這傷勢可重?”
大夫看了阿暮一眼,隻見阿暮身上的料子便價值一兩銀子。大夫就心中知道怎麼回事。
“有些重,馬蹄踏斷了她的小腿。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丫頭怎麼也要在床上躺幾個月才能好。但,看她也隻是普通人家。怕是沒條件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