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姑娘還是自己看吧!本皇子先告辭了。”說完便回身離開了。
氣的徐秀嫻直頓腳,不就是一女子嗎,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無形之中便開始恨氣公良琴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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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花圃,小天井,梅花樹下悲涼曲,吹落枝頭花滿地。
又是一夜難眠,明月潔白,卻勾出滿滿愁緒。
‘彥閣樓’之後花圃裏竟然藏著這麼株罕見的紅梅,樹下是一地的嬌紅,也像是情盡緣滅的暗示,還是這春風不忍惹嬌紅傷呢?
東方若羽席地而坐,任花瓣在空中飄落,或落在發絲或落在衣角;而他則自顧自的一葉普一曲悲痛。
東方若羽可以用周圍的任何葉子當做樂器,那是深得他幹爹真傳,因小時常隨父一起上山去采藥,隻要是有葉子的地點就會有他們倆父子的合奏樂,縱然之後他的養父母過世,這個技術也沒荒廢過。
公良琴菲被這種惆悵深深所喜迎,這種如行雲流水似的曲子,卻莫名的引起她的無限好感來,雖是惆悵難明,卻越是想追尋。
於是尋向聲源的方向,越挨近越是感覺緊張,梅花樹下的那一襲白衫,清楚而惆悵。
此情此景恍如初見,什麼過去都沒有,心卻仍舊被無名的緊張所糾結。
想默默的看著他,默默的聽著他的聲音,但是他卻忽然中止,刹時寂靜無聲。
接著卻聽到他痛苦的呻吟,那月光下看他的臉是那麼痛苦糾結,眉頭牢牢的鎖起了。
公良琴菲認識到他不舒服了,急忙跑到他身邊,緊緊的抱著他,手也開始拚死的拍他的臉。“東方若羽,你怎麼了,到底哪裏不舒服啊。”
“痛,好痛……”東方若羽的聲音哆嗦的隱約不清。
“哪裏痛啊,快點告訴我好嗎?我就在你身邊。”
忽然發覺自己有好多話要對他說,以前那些埋在內心都沒說的話都想立刻說給他聽,好像下一秒就再沒有機會了。
“肉痛,痛的將近死掉,你幫是不了我的。”
忽然被推開,心便空了。
“東方若羽……”公良琴菲徹底慌了,不知道怎麼辦。
東方若羽轉過身來,可是卻換了一副麵貌,那是壞壞的笑。
“那怎麼這麼好騙啊,還是我的演技演的太好了”
“你……王八蛋”公良琴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
一拳狠狠的落在他的臉上,所有的憤怒都化做了重重拳力。
東方若羽的嘴角滲透血絲來,臉上的笑突然也化為蒼白。
“東方若羽,我恨你!”
那梅花如雪般飄落,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裏有些東西都隨著她走了,就再沒了感覺。
背後忽有一抹黑影一下子飄過,他知道卻沒回身,苑裏不安寧已有多日了,也該開始入正題了。
他深知自己處境有多麼危險,可是誰都無法幫他,他的命運似乎開始和其他皇子一樣,承擔了作為皇子的悲劇。
他必須保衛她,縱然這樣傷害了她,也傷害了自己。
他是一個商人,凡有傷自己的事他是不會做的,凡有損自己的人他毫不心軟。
人生活著便是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則必犯;君子與小人永遠都有無法完結的戰爭,勝負各憑本領。
他裏的苦蓮就隻有他自己嚼著,沒人知道他的悲痛,他仍舊風致、仍舊俊逸,仍舊掩飾偽裝。
悲痛的碎石在一顆接一顆的加,眼看越來越重,他自己已快撐不住了;很想離開,立刻離開。
“軒兒,最近你是出什麼事了啊?母後可有很久沒見你笑過了”
羽後的語調有些硬咽,作為母親最見不了的便是兒子那愁雲滿布的樣子了。
因為那是內心的病,所以她也隻能看著,卻什麼也做不了。
東方若羽轉過身背對著這個已經遲到了十多年的母親,心一下子好像瓦解了。“母後,我覺得好累,很想睡一會。請母後就守在兒臣的身邊好嗎?”
一時間,羽後的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她知道現在的兒子是在依賴她,所以她怎能自己哭呢?
她必須讓兒子知道他母親的剛強,要讓兒子知道什麼事情都會有他的母親陪在身邊的,他可以依賴。
這還是兒子向自己提議的頭一個要求,可是那麼簡單她讓她心疼。
東方若羽醒來時隻見屋裏麵靜悄悄的,不見所有下人。
下床後才看見母後端水來時滿臉幸福,看見他時是那麼自然熟練的叫他過去洗臉,就像尋常百姓家一樣。
幸福永遠都這麼簡單,世人不知,就連他的親哥也不懂。
年尾的幾日,這宮裏變得忙碌起來了,上書房課早停了,小公主安寧便日日都跑過來纏著東方若羽。
宮中如今正在置辦年貨,那進進出出的也沒先前嚴了,倒是方便了讓他們溜出去。
自前次東方若羽偷偷出宮被安寧發覺後,她便日日的吵著要跟出去看看,東方若羽無奈也隻得依了她。
一大清早宮裏就已經開始忙活了,東方若羽帶著安寧混跡在采辦太監堆裏輕快的就逃出了宮門。
都城雖人也多,可是就要過年了所以這大街越發喧嘩,大街顯得太亂了,而且就他倆個人溜出來,東方若羽不免有些擔心安寧安危。
隨便找了家茶樓撚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安寧倒一點不閑著,老是這裏跑跑那邊看看,感覺對什麼東西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