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不免心中有些苦笑,什麼時間起他東方若羽變成這樣的一個人了。
上天注定,有些事情逃都無法逃掉的,她便是注定要來克他的……
“少爺,公良……公良姑娘不見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北便迫不及待的闖進東方若羽房間告訴他這一情況,
聞聲東方若羽又趕忙來到公良琴菲房裏,老遠的便覺冷清,推開了門卻遲遲的不肯進去,屋內還如初,就像她當時來的時間一樣。
她真的離開了,他可以感受的到,並且她什麼都沒有帶走,而他卻像是什麼都沒有。
一無所有的感受此時占據了他的整個心房,覺得自己現在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放下了,原來那隻是在心裏想想的,把自己想的太過堅強,而忽視了那些本來的脆弱。
“少爺……”
小北在後麵拚死的追趕,東方若羽卻好像行屍走肉一般,任由馬兒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內心唯有一個動機,那就是一定要找到她。
原本是翻山越嶺的一匹千裏良駒,現在卻奔騰在這如此平坦大街上,它的威力自是不用言說。
東方若羽無法平靜,任由自己在大街上一邊怒罵,一邊策馬橫飛。他隻擔心為什麼到處都沒有她的蹤跡。
東方若羽又轉到另一條街上,在拐角處有另一匹快馬直直的衝過來,像是要與他來個正麵的相撞,東方若羽急忙緊拉韁繩,可是卻因為速度太快根本就無法停住。
那騎馬人好像是與他仇一般,竟又加鞭而來,馬越發凶橫的撞來,還容不得東方若羽多加思慮,情急之下不得不從馬背上跳下,卻始終因為馬跑的太急,他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邊的手臂直直觸地,頓時麻痹失去了知覺,不久就血染紅了白衣,過了一會兒麻痹逐漸散去,卻是越來越痛。
“啊,少爺,你流血了!”
“剛剛那馬背上的人是公良家公子,前次買賣未成,就知道他會懷恨在心。”小北在耳邊嘀咕,東方若羽卻無心聽他的話。
整個人都已經被對街的景象引了去,還顧不得自己還在流血不止的手臂,也忘記了疼痛,他一步一步的挨近,想看的更知道一些,卻又畏懼自己將看到的一幕。
對街的一女子是那樣的弱不禁風,她的臉慘白的就如她臉上纏著的白紗布一般,
“公良琴菲,沒事了。”
好熟識的聲音,那是多麼柔聲的安撫和安慰,聲音裏還透著可惜,聽起來是如此溫和,那是他所沒有的。
東方若羽無法相信,竟然是林天瑞。
他一心的把他當作自己的兄弟,可是他現在卻摟著自己的女人,怎樣讓他相信著一切……
公良琴菲淚如泉湧,他徐徐的挨近他們,隻是他走的是那麼輕,走的那麼慢,幾乎是每走一步都感覺是那麼艱難,他畏懼自己沒有勇氣再次到她的眼前。
真的到了又該怎樣麵對……
話說公良琴菲醒來之後,就毫無眷戀的離開了‘楚園’,天才微亮,此時大街上的人還比較少,她一直漫無目的向前走著,臉上的傷口此刻也還在陣陣的痛,她虛弱的就像下一秒就會消逝不見。
逐漸人潮如湧,她自己也忘了自己到底已經走過了多少條街了,忽然一匹馬從前麵風馳而過,她實在無氣力再支撐自己,一下子往後倒去,本覺得會是一陣疼痛,卻不想被一人給接住了,慢慢的張開眼,倒是林天瑞。
還是頭一次離這麼近的看著他,隻感覺他的眼睛好熟悉,那麼像東方若羽的眼睛。
忽然又想到他,公良琴菲一陣搖頭,林天瑞倒是滿腦不解。
“公良琴菲,你怎麼了,為什麼你的臉……
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看著她臉上纏著的紗布,此時還在滲著淡淡的血跡,林天瑞滿臉著急。
公良琴菲卻趴在他的懷裏,卻隻是一個勁的哭。
林天瑞感覺有人靠近,抬頭卻發現了東方若羽那幹癟無神的臉,隻見到他衣服髒亂,而且右側手臂正在不停的流著血。
“東方兄,你……”
“你可別誤會,我們隻是恰巧碰到,是剛剛的那匹馬……”林天瑞拚死的想把事情原委詮釋知道,卻是越說越亂。
東方若羽沒有聽他的解釋,他看著公良琴菲,眼神悲痛如死,這一世如果就隻這一次有如此眼神,那就是為她了。
“公良琴菲……”
“你什麼都別再說了,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一樣的話我可不想再說第二遍。”
“林天瑞,我們走吧!”公良琴菲挨近林天瑞身邊故意作親密狀。
“如果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結果,我也無話可說,你放心吧,以後我都不會再讓你見到我。”東方若羽答複的漠然,心若已死。
“抱歉,我祝你們幸福!”
東方若羽轉身離開,臉上再無任何表情,慘白如同一張紙。
公良琴菲亦轉身,走開。就像一條線,中間缺了,從此再無關係了。
“少爺,少爺你可要挺住啊。”小北忙亂的叫聲攪亂了晨霧中安靜的‘楚園’。
張伯聞聲急忙趕出來,隻見東方若羽的鮮血早已濕紅了半截衣袖,臉上也毫無血色,早就昏死過去了。
小北一路上背他回到‘楚園’,任他在路上怎麼叫喊,都不見有任何回應,便更加快了腳步,此時渾身早已汗濕。
張伯撕開東方若羽衣袖,一條醒目的血痕讓人看了心寒,整隻手臂早已變成了青黑色。不由得老淚橫流。
“這孩子還想不想要這隻手臂啊!”又是責備,又是心疼的。
其實東方若羽一直在忍著鑽心的劇痛,外麵上裝的那麼若無其事;真正有多痛,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少爺,你怎麼起來了醒了,為什麼不多躺一會呢。”小北輕開房門,卻發覺東方若羽已經起床了,手中還握著一本已經泛南宮的醫書,正在認真的看著。
這一躺就是好幾天,手傷才剛剛有了些好轉的跡象了。
“我沒事了”
他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一邊答複他,眼睛卻老是盯著醫書不肯離開。
怎麼會沒事呢!昨天還昏倒不醒,現在就又要開始逞強了。
小北內心嘀咕著,可是嘴上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少爺,該吃藥了。”小北接過丫鬟端來的藥,小心遞到東方若羽眼前。
東方若羽立馬用手將藥碗推開,他如今看不得那些黑黑乎乎的東西。
自父養母逝世後,他就惹上了這怕喝藥的毛病,看不得也聞不得,那就更別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