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少主人身份的大蟒伸過頭來在銘鑠懷裏磨蹭,嚇得我一蹦三尺遠,對這人畜間的親昵無法適應的我雖然暫時沒法平靜心底的震撼,但沒被大蟒當做口糧的幸運讓我不禁長舒一口氣,扶著額頭怯怯地四處打量這座異居,生怕再冒冒失失不小心觸碰到某個機關,咻的飛出幾枚暗器瞬間置我於死地。審視中餘光瞥見一個人影潛藏在院落的陰暗處,我心裏一驚,暗揣這難道是銘鑠家的鏢師在尋時機對我們發難?才吞回肚子裏的小心肝立即又提起來,我正想支意銘鑠注意敵情,忽然爆出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聲,聽起來分外張狂,引起銘鑠不滿地皺眉。
“哈哈哈哈……你還是那麼鎮定自若啊。”這言不由衷的稱讚過後又是一陣顧我的大笑。這時我才看清是個和我一般年紀的男子,麵容白皙,棱角分明,身著月白色長衫,頭紮一束利落的馬尾,手執一把短兵刀,在餘暉下卻顯著柔和。我一時時間觀錯亂,看見這麼個渾身散發著一股子英氣的俠客男子出現在我們麵前,我真以為我們穿越了呢。
“笑夠了?”銘鑠玩味地環起雙手適時上前一步擋在我麵前,好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突然俠客男執刀向銘鑠痛下殺手,銘鑠似乎早有料到,一個華麗的轉身避開致命的一擊,猛地推開我,騰出更大的空間與之搏鬥。我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大氣不敢出地盯著打鬥中的倆人,立刻我就反應過來這不是真正的對決,而是更加類似於切磋。出了一陣冷汗後,我閑心退出幾米遠定睛觀看武術表演,終於有機會如此清晰地看到銘鑠的身手,咂舌這才是真正的近身搏擊啊,原來銘鑠這死小子出手竟然如此利落且帶著狠勁,那俠客男也不是省油的燈,出手陰柔卻招招擊人要害。明顯兩人身手不相上下,勝負難說呀。這麼精彩的彙演我簡直都忍不住拍案叫絕了。下一秒我立即開始思考俠客男的身份。聽他的語氣,似乎和銘鑠很熟的樣子,對於銘鑠的事我實在了解的少得可憐,即便想猜也沒個方向。走神間再抬頭看,他們打鬥著已經偏離陣地,銘鑠似乎占了上風,俠客男被一步步逼近院落的死角,一個欺身扼其對方咽喉,我想勝負已然揭曉。
“呀呀呀,哥,你對人家下手好狠了啦!”俠客男放棄抵抗,粉拳微握輕捶銘鑠的胸膛,撒起嬌來。
哥?我略顯驚訝。仔細比對了兩人的相貌……盡管不願承認,可明眼人都該看得出來,這兩個明顯是不同類型的魅力型男,但是這不等於說他倆長得像,興許就是個堂兄弟啥的?
“爸呢?我有急事。”
銘鑠的發問讓我更加疑惑了,都叫爸?他們不會是……親兄弟吧?
“呶,後山咯。”俠客男眨巴著雙眼,無比無辜地輕聲回答。
銘鑠一揮手,顧自邁步離開了,我剛想追上去,卻被俠客男伸手攔了下來,一改撒嬌的語氣,冷冷地說:“我爸不見外人!”
“哦,哈,沒關係,我叫水淩澤,是金銘鑠的……同事。”不知怎麼的,說到和他的關係我的舌頭咋還捋不直了呢。
“我叫歐陽奕辰,是我哥的弟弟,我們爸的兒子。“
我撲哧一聲笑了,這是我迄今為止聽到的比我還要遜色的自我介紹。隨即我一怔,不是胞弟嗎?怎麼不同姓?他們家的
成分不簡單呢。
“我哥怎麼會有你這個朋友呢,奇怪。”喃喃自語中像是自問,又像是質問,弄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不過考慮到這孩子的語言組織能力有限,我也就不予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