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久違的現實世界,章塵迫不及待,推開門房門後拂麵而過的空氣,熟悉沁心,他高擺雙臂幾乎用盡身體所有力氣深吸一口,忽然有種想大喊的衝動。
琴兒的廂房不遠,可此時卻已經讓章塵恨起這蜿回的廊橋。這麼久沒見了,他不知道琴兒怎麼樣了,這些日子可好?
雖然兩人隻有半個月未見,但這卻是他們出山以來最久的分別,章塵發現自己比以前更加的在乎琴兒了,好像她是自己的一部分,不該有分別。或許感情正是如此,如酒一般,時間越長,越發醇厚濃鬱,越發甘甜香靡。想著,章塵不由得加快腳步,一拐角,便很快就來到了琴兒的廂房之外。
耐不住欣喜的他正欲敲門,卻見紫杉木所做的雕花房門,“吱呀”一聲微微打開,正是琴兒。此時的琴兒右手掩嘴,怔愣地看著章塵,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麼?幾天沒見,認不出我了?”章塵看著琴兒的摸樣,即好笑又感動,嘴角藏著一絲調笑,他抬手捏了一下琴兒的臉頰,戲謔道,“傻了?”
鬧歸鬧可章塵還是驚覺於琴兒的變化,分開的這半月時間裏,琴兒已不再像個小丫頭,身上平添出幾分淡淡的成熟,靈動的雙眸蒙上朧朧的水霧,剛洗浴完還未風幹的發絲搖曳輕動,身上更是散發著讓人無法抵擋的處子之香,讓章塵陶醉不以。
章塵溫柔的看著琴兒,不自覺的緩緩靠近。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琴兒卻激動地一把撲入章塵的懷中,低低抽泣。章塵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溫情,眼中充滿滿滿的柔情,將手搭在琴兒的肩頭,似安撫著輕喚她的名字,幽幽道:
“琴兒,這次回家,我便讓爹娘準咱們成親罷。”章塵無比認真的看著呆滯的琴兒,雙眼期待的看著琴兒。
四目相對,琴兒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之快,從小到大,自己最喜歡的便是章塵,雖然章塵在章家一直調皮搗蛋,在城中聲名狼藉,但琴兒卻不在乎,她隻在乎自己能在章塵心裏有自己的影子,並且一直陪伴著他。
經過遊龍山的獨自相處,她也逐漸明白章塵的心意,心底甜蜜的同時,作為章家侍女的琴兒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雖然章塵爹娘待她如親生女兒,但他們始終主仆有別,那些傳統世俗的思想時不時的便跳出來擾羈絆著她的心。
可此時的琴兒,麵對如此真意的章塵,她早被幸福衝昏頭腦,一時忘卻其他。
深吸了一口氣,琴兒平複著不受控製的心跳,再看向章塵那能將人融化的如芒般的目光,琴兒垂眸,羞紅著小臉靠在章塵的胸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用幾乎細不可聞的音色應了一聲:
“嗯”
雖然早已料到琴兒會有此番反應,可章塵依舊在聽到她的答複後嘴角輕揚,將琴兒緊緊的抱在懷裏,似乎一刻也不願放開。此生若能如此,便是死也願意。琴兒不由的想到某本書中看過的一首詩,便輕聲喃道: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還有一句未誦完,便被一句極為不和諧的聲音打斷。
“好詩好詩,執子之手,與之攜老,哈哈哈,真是妙極妙極。”
章塵和琴兒一下子從濃情繾綣中驚醒,琴兒倒罷,然而章塵卻極為惱怒,氣哼哼的轉身,想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睛的這時候跑出來煞風景。
沒想到,入眼的卻是在半月前見到的連擎,還是一如之前,那虛偽的表情下掩藏著無盡的怨毒,令人厭惡。此時,章塵注意到,連擎隻身一人,那位嶽護法倒是沒跟在他身邊。
章塵冷冷一笑,眼角瞥向連擎,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此地。章塵淡漠未理,也不想追問,隻是心中祟祟怒道,來的還真是時候,若非前幾日我煉化石碑,獲取《長恨決》之無上功法,更是吸收了石碑上的精純能量,如今堪堪已達築基後期,麵對這虛偽的家夥倒是毫無壓力。如今的章塵已非昔日,眉宇凜冽底氣十足,不由嗤笑著出口諷刺連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