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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不久收到哥們的微信:“你最近在玩失蹤嗎?哥幾個喝酒就你不出現是吧。”我想了想然後回複道:“最近很忙,但甚是懷念大家。沒有辦法啊,我抓住個機會真的不容易,見諒見諒。是兄弟,永遠都是兄弟。”
這一天我有點低沉,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我沒有想到我的朋友會這樣的說我,我突然感覺我已經離開他們已經很久了。
我開始懷念我們酒肉後搖晃身子在KTV唱《藍蓮花》唱《你說我容易嗎》的情景。那些久違的同學,無論他活的怎樣,無論他工作貧富,更無論他相貌如何,我們一直是兄弟,從過去到未來。
好吧,我覺得我該請一晚的假了,我可以不工作,我可以少賺錢,但是我這輩子決不能丟朋友。
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黃昏,我們幾個約定在市區還不錯的酒店。我是第三個走進去的,在進去的一刹那我衝他們微笑,他們起身和我握手然後噓寒問暖,我們互相拍了拍肩膀,我知道我們隻需要這麼輕輕的一拍就足夠了。
席間濤說我變了,原本一個開朗的人每當說到激情的時候總是喜歡站起來指著對方的鼻子說一個天翻地覆。但是這一晚,我安安靜靜的坐著,安安靜靜的喝酒,然後安安靜靜的聽別人唱歌。
是我老了嗎?但是朋友們都沒老,我又何來老之說。
是我變了嗎?我卻那麼在乎他們的存在,從上學到現在。
這是為了什麼?我不得而知。
如果非常找一個理由,那麼,就當我非常在意自己朋友對我的信任吧。
(71)
濤推了我一把,在喝完酒去廁所放水的時候,我轉過頭扶住牆角看著他。
“你有心事。”他問。
“什麼?”我無辜的笑了笑。
“這麼多年我還看不透你?你是一個非常可靠的朋友,但是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怒哀樂控製不住的表現出來。”他說完從褲兜拿出包煙從裏麵彈出一顆遞給我。
“我有個網友,認識十多年了!”我說。
“十多年,你瞞我也十年了吧。”他搶白。
“普通朋友的,你想多了。我們從認識十年到最近開始合作,我各種壓力都有,走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我們的合作最終會是什麼樣子,但是我已經開始學會茫然了。”
“你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幾年的朋友。”濤說。
“很少,越來越少。”我歎氣。
“就算是網友,人家信任你十年,這種信任也不是輕易建立起來的。”他拍了拍我肩膀:“認識一個人靠緣分,信任一個人會更難。但是如果能有一個人願意去和你合作,其實你已經不用考慮那麼多了,她已經比你想的仔細更仔細了。”
“哥哥,道理誰都懂的。”我苦笑。
“你有什麼顧慮?”他問。
“簡單說吧。這事情做不好我沒有任何怨言,但是我不能保證別人也這麼想。”
“你就是一個操心的命。我給你介紹女朋友,我需要保證你們會結婚嗎?就算結婚我要保證你們會懷孕嗎?就算懷孕我要不要保證是男孩。就算保證了是男孩我能保證什麼缺陷都沒有嗎?”濤隨手把煙衝天空彈了出去,那一朵昏黃劃過我眼底然後狠摔在地上。
我輕輕走過去將煙蒂撿了起來放入身邊不遠的垃圾箱,然後看著他,呲牙一笑。“哥哥,我認識你就是因為你不包含任何私心雜念,但是我和你不同的。”我遞給他煙笑著說。
“有什麼,不同?!”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