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姐。”我晃了晃她的肩膀,然後順勢將手臂挪開那片銷魂,“你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十多秒,幾如隔世一般。我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挪到沙發上,看著她有些蘇醒的眼角顫動我有點束手無策。
“斷,我斷片了吧!”她躺在沙發上用手指揉著太陽穴。
“你究竟怎麼了?”我問她,有些緊張。
“能有什麼。”她撇了撇嘴角:“女人不都這樣。”
我起身站在她的旁邊,看著這個柔弱的,有些許倔強的女人,我突然發現我竟然沒有表達能力了。
她起身站了起來,雖然有點晃,她說:“斷。幫我一個忙。我親戚來了就是這樣,幫我買一份薑湯吧。”
“你不是要寄到董哥那裏嗎?”我問完就後悔了,然後咬了咬嘴角說:“等我。”
我極速走在陌生城市的陌生街道上,這個夜晚路燈昏黃,像我這種極不熟悉陌生環境的人看著那一排排拉長又縮進的影子,我有點茫然了,我該轉角還是順著馬路一直向前呢?在無奈的情況下我打開手機順著導航到了藥店。
“你要哪一種薑湯呢?一種是治療感冒的,一種是暖宮的。”年輕的服務員衝我詢問,沒有借著夜色看到我泛紅的臉頰。
“還有什麼功效的呢?”我沒好氣的問道。
那個左邊臉頰上有顆黑痣的服務員終於抬眼看了看我,然後低著頭繼續整理這賬目說道:“還有一種是清熱解毒的,你來這麼晚,一定不是為了這種吧。”
“每樣來一盒。趕緊的。”我從牛仔褲中掏出錢扔了出來。
“一定要對症下藥,價錢不一樣價格也不一樣呢!”她邊從貨架上拿出一一對應的薑湯邊說邊憋了我一眼。
“錢對嗎?”我問。
“對的。”她說,然後因為我的語氣她舉起鈔票在燈下照了照。
“我拿走一盒。剩下的送給你了。希望還有治療嘴賤的功能。”
那個夜晚,燈火通明,我拎著一盒藥往酒店跑去。那一路焦急的腳步伴隨著藥店裏一聲稚嫩的尖叫,我記憶深刻。
(31)
“謝謝。”她接過我的薑湯和了一口,“很晚了,不要都在大堂了,去睡吧。”
我轉身一臉無辜的看向董哥。
“好,好,你們沒事就好。我明早接你們。”董哥笑著後退然後露出那一排潔白的牙齒衝我倆揮手,“明天郭子等你們工作,然後等你們唱歌呢!”
我把董哥送到酒店外,然後轉身走了回來,站在她1米開外的地方看著她。
“喂。和你說件事情。”我歪著頭。
“你說。”她稍稍坐了起來。
“如果我們是合作關係,如果你有事情,我會不會覺得我不應該管你呢?我們合作沒有關係,是你不合時宜的來到這裏,你有沒有檢測過呢?你符合阿西莫夫的三大定律嗎?”我抱著雙肩歪著頭看她,臉上一絲善意的微笑。
“斷背,你清醒點好嗎?!”她皺起了眉頭,“除了你,還有誰留下了。”
“我讓他們走的。沒必要留那麼多人。”我繼續微笑。
“那他們就走了?”她扶著沙發坐了起來,在氤氳中又泯了一口薑湯。
“不然呢?”我茫然。
“那你為什麼不走。”她抬起疲憊的眼睛看著我。
“我再走了,誰還照顧你。何況他們知道我帶你來這裏的。”我一臉疑惑加著一點懵懂。
“斷,斷念。”她說。
“姐姐,你恢複記憶了?”我好熟悉的名字,在這一天終於覺得那麼親切。
“扶我,上樓,好嗎?”她幾乎使出了最後的力氣。
(32)
新的清晨,餘姚的上空依舊漂浮著朵朵白雲,那種潔白漂亮的雲朵,在中國的北方已是超級奢求。我忽然看到幾百支麻雀呼嘯的在天空劃過,那種壯觀久久不能忘記。
我遞給董哥一顆煙,他笑著接了過來,然後問我:“你們後麵怎麼打算的呢?”
“等娘娘出來吧。我說了不算。”我揮手彈了一下煙灰:“其實她做的挺好,隻是我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