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雪山無晴雪有情,如月有緣月無圓(2 / 3)

酈落雪一直定定的看著雪山盡頭,大片大片的金色蝴蝶在他周圍飄飛,消逝……寬大的白袍被風鼓起。有那麼一瞬,如月覺得酈落雪就像是一隻玉雕的蝴蝶,振翅欲飛。

雪金蝶摘下之後,半月內有效用。如月便要差程風帶著所有人和向導押送雪金蝶先走,自己趕著馬車後行。擔心如月的安危,程風說什麼也不同意。雪山一行,如月已是將全部身家押了上去,這回去路上要是有個什麼差池,便前功盡棄!

“程兄盡可放心,在下可護送如月出雪山。”酈落雪提議。

“如此甚好,那麼我家夫人便拜托酈公子了。”程風鄭重的衝著酈落雪一抱拳,翻身上馬帶著商隊先行而去。

酈落雪轉身去收拾下隨身之物,如月站在馬車旁望著酈落雪的背影。雪山再美,每天都看便單調了;南園再秀呆久了,也就寂寞了。謫仙又怎樣,始終是孤獨的一個人。

襯著這幾日天氣晴好,酈落雪想趕快將如月送出雪山,若是遇到大風雪,這一路便要凶險許多。揮鞭催馬,如月挑起車簾回望南園,仙人你一點不留戀你的桃源麼?

新月如眉,尋了塊幹爽的巨石,在上麵燃了堆炭火。裹緊皮裘,如月又向火堆靠了靠,嫉妒的大量著一身輕薄白袍的酈落雪,隻歎自己沒能生的他那般不畏寒的體魄。

“我修習的武功就是需在苦寒之地修煉,我早已習慣了寒冷。”酈落雪已經快受不了如月這種嫉妒哀怨的目光,終於解釋道。

“到底是哪派武功,修習條件如此嚴苛。”如月的注意力終於從酈落雪不畏嚴寒這件事轉移開。

“我自己也不知。我是師父撿回來的,從有記憶開始我便一直生活在南園之中。師傅教我學武習文,做人的道理。”酈落雪第一次向別人敞開自己的心。

“那你師父呢?”

“在我十四歲那年,師父留了一張字條離開了南園。”酈落雪笑笑,自從師父走後,一年除了到雪山腳下去采買些必要之物,自己從未再踏出南園一步。

“那你會不會想起你的娘親?”如月話一出口便後悔了,這不是硬去戳人的痛處麼。

“師父便是我的娘親。”酈落雪撥了撥炭火,不再說話。

十幾日過去,每日有酈落雪圍火相談,這一路沒有了來時的苦悶,如月甚至有些盼望夜晚的到來。

“如月將我的家世、喜好、生辰年歲打聽的如此詳細,莫不是要與我共結連理?”酈落雪忍不住去逗弄如月。

想不到遠離塵世的謫仙也會開這般玩笑,如月的臉登時紅了個通透,小聲諾諾道:“如月所求的一心人,怕是在這世上已經絕跡。”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酈落雪溫柔的看著如月,接著說:“我師父便是同你一般的女子,卻是難求。師父也是時常吟誦這兩句。”

如月的眼睛一亮,聽到酈落雪後麵的話後又暗了下去。說話不要大喘氣好不好,害的如月現在心如擂鼓。

穩了穩心神,如月長歎一聲,然後抱著膝,對著火堆一點點講述自己的故事。是在講給酈落雪,或許是在講給雪山,或許是在講給火堆,或許是在講給自己……

小心的坐在如月身邊,將如月拉入懷中,讓如月的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胸口。難為她經曆如此,卻依舊這般樂觀。

表麵堅強樂觀的人在心底總會有一角刻著一道道傷痕,壓抑著。傷口在心底潰爛,不能想起,不能觸碰。偶爾被觸碰到的時候,一個人守著那受傷的角落,一點點的安慰自己,然後,抬起臉又是笑意盈然。

如月是這樣的人,酈落雪也是……

酈落雪猛的將如月推開,看也不看,袖中白練猛的向後擲去。如果不是身後傳來一陣動物的哀號聲,如月肯定會認為酈落雪這是在跳舞。白袍飄搖,長練如虹,身姿優美的像個仙子。每一擊接不落空,不斷有猛獸的哀號之聲傳來。

借著月光,如月看清那是一群渾身雪白的巨狼,竟有小馬駒一般大小。這些畜生極為聰明,瞧出酈落雪並未下殺手,大部分狼同酈落雪纏鬥在一處,餘下的三匹猛撲向馬車旁邊的雪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