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書禾並未接話。

“我把……你媽媽留給你的部分東西給你。”羿良晨吞吞吐吐,仿佛底氣不足。

湯書禾輕輕一笑:“行,但請盡快,離正式開庭沒多少時間了。”

羿良晨心痛不已,聯係雙方律師,將湯舒心留給湯書禾的大部分遺產轉移給她。

原本他打算一輩子握在手中,以備不時之需,如今卻不得不交到湯書禾手中。

然而,其中有幾幅湯舒心留給湯書禾的世界名畫,幾天前他為了巴結客戶已贈予他人,此事自然不敢對湯書禾透露。

手續辦妥已是一小時後,羿良晨急忙致電湯書禾。

“哎呀,羿董,真抱歉,十分鍾前我剛接到法院受理通知,您晚了一步,真遺憾。”湯書禾口中說著遺憾,語氣卻滿是得意。

“你特麼坑我?!好你個白眼狼,連老子都敢坑?!”羿良晨怒不可遏,前所未見。

湯書禾倒是首次見到如此憤怒的羿良晨,但對方愈怒,她愈感暢快,終於拿回了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

“湯舒心留給你的那些名畫,你休想得到!就算我撕爛,也不會給你!”羿良晨血壓飆升,怒吼道。

湯書禾滿不在乎:“沒關係,我手上有我媽留給我的遺囑。您若拒絕轉讓,我不介意再將您送上法庭。正如您所言,既然我都敢告妹妹,也不在乎多您一個。”

羿良晨聽完,呼吸急促,氣血上湧,翻了個白眼,肥胖的身軀重重倒地。

“哎呀!老公!你怎麼了?別嚇我啊!”解箬慌忙跑過來,哭喊道,“你可千萬不能有事,沒有你,我們娘倆怎麼活啊!”

“爸……爸,你醒醒啊!”羿書玉也嚇得嚎啕大哭。

待羿良晨再次醒來,已是次日清晨。解箬麵色憔悴地守在床邊:“老公,你終於醒了……”

羿良晨環顧四周,不見羿書玉的身影:“書玉呢?”

解箬淚水決堤:“已經被傳喚走了……”

羿良晨一聽,眼一翻,再度暈厥過去。

羿書玉終究以誣陷之罪定讞,處以十日拘禁,同時需賠償湯書禾精神與財物損失。

這邊,羿良晨病情漸趨穩定,而解箬在聞悉愛女遭囚且留有案底,竟也在醫院暈厥過去。

羿良晨對湯書禾恨意滔天,心中甚至萌生與其同歸於盡的衝動。

他未曾料想,那個素來溫順的女兒竟能如此狠心,不僅將他疼愛的小女兒送入囹圄,更使他大筆財富付諸東流,手中原本用於脅迫湯書禾的籌碼幾乎蕩然無存。

他不得不承認,此刻他確實害怕了,恐懼湯書禾一旦鐵了心將他也告上法庭,那時他在圈內恐怕將無立錐之地。

為保萬全,他再次撥打湯書禾電話,此次電話很快接通,傳來湯書禾平靜的回應:“您早。”

羿良晨緊咬牙關,厲聲道:“你別高興得太早,告訴你,湯舒心留給你的那些畫作價值連城,其中還有她的親筆之作。”

“我要是全部燒掉,世間就再無湯舒心的真跡。”他陰沉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