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武功這麼好,甘心僅僅是為人賣命?”夜錦容才不打算和他打呢,他是慣於享樂的王爺,誠如以前和璿璣說過的那樣,他從來不會為自己找一條艱難的路,所以他也不會和百裏揚對打。既然黎昕要離開,那麼就讓他離開,若是注定了要一決高下,那終究是躲不了的事情。
“我隻為我自己賣命。”百裏揚依舊高傲,他不把夜錦容放在眼裏,確切地說他根本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被賣妓院裏,做小童長大的他,早就沒有所謂的階級之分。
“走罷。”夜錦容收起三叉雷戩,既然分不出勝負,那麼他也不需要再打下去,至於在樹林裏追逐黎昕他們,交給阿力帶人搜索就好了,他更關心的是筠堯和璿璣,馬車之上沒有會武功的人,還有筠堯身上的傷,這才是他關心的事。
拿不準璿璣是站在那邊,如今筠堯受傷,一點防備之力都沒有,該不該相信璿璣,這一點夜錦容自己都沒有把握。
小穆子一路策馬狂奔,城池大門看到是王室的馬車,一刻不敢耽擱開啟城門,小穆子便策馬一路駕駛到郡守府上。
這不是普通的郡守,而是夜錦容安置在這裏的武將,離疆域最近的城池,又豈能隨便而過。
璿璣頹然的坐在馬車內,渾身是血,緊緊抱著一直陷入昏迷的夜筠堯不肯放手,此刻夜筠堯便是她的信念,放棄黎昕的手選擇了就夜筠堯,如果他不能活下去,那麼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璿璣,放手。”小穆子撩開簾子,看到璿璣目光呆滯,心緊縮了半拍,忙伸手去探夜筠堯的鼻息,還有氣息,懸著的心才緩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對璿璣說道:“已經沒事了,我們安全了,把大王放開吧。”
璿璣似乎沒聽懂他的話,隻是木然的看著他。
“我們安全了,大王還活著,把他交給我吧。”小穆子輕聲說著,有這麼一刻,他心疼璿璣。
聽到這,璿璣才鬆開手,手指的關節因為太用力已經泛白。還好,已經安全了,她沒有害死夜筠堯,沒有害死任何人。
小穆子張羅著人把夜筠堯小心翼翼地抬了進去,神情複雜地看著璿璣,這個女人,是敵是友他已經分不清了。
倒是桃子,扶著璿璣也一同下了馬車,饒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璿璣對夜筠堯的重要性,誰也不敢怠慢,好生照顧著。
夕陽漸落,夜錦容帶著數位親信,也趕了回來,此刻尹郡守已經守在府邸外麵,等著他。夜筠堯曾經說過,舉國上下,夜錦容的擁護比他高,如果夜錦容想做君王,一點困難都沒有,這樣看來,是沒錯了。
“王爺,你可算來了。”尹郡守站在外麵等候著,他也是眾多武將之一。
夜錦容下了馬,過多的言辭沒有,直接問到:“筠堯在哪裏?”
“大王,他在廂房裏。”尹郡守小心說道,眼前的王爺不過是二十五六歲罷了,但是卻自有一股威儀之氣,讓人不敢直視,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相麼?隻可惜,他對老大王的恨意,讓他任性的推開了帝王之位。
夜筠堯已經由大夫包紮妥當,沉沉睡去,小穆子不敢怠慢,守在床邊寸步不離,見到夜錦容推門大步走了進來,忙跪在地上。他作為大王身邊的內侍卻無法保護大王,本就該以死謝罪。
“王爺,奴才......”
“罷了,你也不容易。”事到如今,夜錦容不想責備任何人,他疲憊的坐在床頭邊上的椅子上,筠堯沒事就好,同胞兄弟之中,他隻剩下筠堯一個人了,雖然是異母所生,但是卻親如同胞,從他親手把兄弟們一一鏟除之後,天底下,他就隻有夜筠堯一個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