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老婦人煞白了臉,她的臉上本來就沒有什麼血色,這時候看著更加嚇人。但是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搖搖手,說累了,就徑直回她的臥室休息去了。
特尼和索菲亞齊齊看大胡子,他也隻是茫然的看著老婦人的背影,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幾個人把這點異常很快就拋在腦後,索菲亞這時候拿出一張白紙,走到大胡子邊上,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麼,特尼對此毫無興趣,他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窩在火爐邊上,被閃爍搖晃的火光熏得昏昏欲睡。
時間又走了一陣,幾個人都困了,大胡子有些煩惱的抓抓腦袋,在確定老婦人不準備出來履行主人的職責以後,他胡亂的翻找了一陣,總算拖出來兩床墊被,於是特尼和大胡子在客廳打地鋪,剩下的女士則入住原來大胡子的房間。
晚上的時候,特尼明明覺得自己很累,但是怎麼也睡不沉,他翻來覆去,聽著大胡子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更加痛苦。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正迷糊著呢,就突然被人大力的搖醒。他憤怒的睜開眼,發現是索菲亞,她這時候穿著真絲睡袍,還帶著一頂柔軟的睡帽,真不知道她這些裝備是從哪裏掏出來的。
索菲亞使勁的推著特尼,看他終於醒來了,才慌慌張張的問:“你邊上那個人哪裏去了?你知道嗎?”
特尼眯著眼睛看看邊上,果真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睡鋪。他搖搖頭,又準備睡過去。
“你給我醒來!”索菲亞更加用力的拍打特尼:“你就隻知道呼呼大睡,這家的人不見了!”
特尼晃晃悠悠的坐起來,看一眼窗外,這時候天都沒有亮,外麵黑沉沉的,隻有壁爐裏還有一點半熄的火光。
真不知道索菲亞在發什麼神經,他不耐煩的說:“他們也許是出門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山裏人都起得早,可不像你們這種貴族小姐,一定要睡到大天亮才醒得來。”
索菲亞懶得反駁特尼幼稚的偏見,她大力的朝壁爐那邊劃了一下,說:“早上出門需要把那些東西全帶走嗎?你們那裏有這麼奇怪的風俗?”
特尼抬抬頭看那隻逼真的折翼鷹標本,含糊的火光中間,那團濃重的陰影依然立在那裏。不是好好的嗎?特尼打了個哈欠,老實說,昨天晚上他睡不著,這隻標本的存在也是不小的原因,隻不過,少年的自尊心徹底的無視了這個事實。
“你再仔細看看。”索菲亞也不耐煩了,她重重的指了一下壁爐上的置物架,“看那裏。你沒發現有什麼不同嗎?”
真是大驚小怪的,特尼暗自抱怨,他勉強張大眼睛,然後困意也終於消散了。
索菲亞說的沒錯,這裏的東西都不見了,除了幾張獸皮,還有笨重的座椅仍在原處,架子上的各種小物件都被收拾得一幹二淨,他記得那裏原來有一個很精致的木頭框架,裏麵夾著一片火紅色的葉子,十分有趣。邊上還有一個小簍子,裏麵放了些針線雜物,還有一個木頭雕刻的杯子,沒什麼實用價值,但是很耐看。這時候這些東西全都沒有了,原本還有些溫馨的屋子,少了這些小物件,就顯得空空蕩蕩的,那留下來的幾張獸皮,在微弱的火光中,更加重了幾分猙獰之色。
他又抬頭去看折翼鷹,竟然覺得它孤孤單單的有些可憐了。
“我們的東西沒丟吧?”這是特尼的第一反應。
兩個人身上沒什麼值錢東西,也就索菲亞隨身的珠寶首飾有點價值,還有她時刻帶著的那一包衣服,這包衣裳特尼倒是早就希望她丟了。
索菲亞搖搖頭,她早就已經檢查過了,東西都在。
也就是一個晚上的事情,索菲亞拿出便攜的時計看,現在還是淩晨,離太陽出來都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