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正芳見閻齊去夠多時,方才回來,忙問:“可是她不是?”閻齊說:“誰說不是她呢?”先把鏢囊拿出,給他父親一看,隨後給與徐良。閻齊對閻正芳說:“請父親出來說話。”爺兒兩個人,到了外邊,徐良在窗戶內,用耳往外聽著,正是閻齊向閻正芳說:“姑娘兩個主意,或比試,或磕頭,不然這東西,全是不給。”閻正芳也是著急,這姑娘素常養的驕縱,大概自己去說,也是不行。徐慶在屋內說:“親家有什麼話,到屋內來說罷,怎麼背地裏說話?難道說,我們父子還是外人?莫非姑娘愛那口刀哇?隻要她愛,我作主就教小子給她。”閻家父子進屋內說。“不是。”徐良說:“兄弟、伯父,你們不用為難,方才你們說的話,我已然全都聽見了,要教比試,天膽我也不敢,我隻可就是磕頭。”徐三爺問:“怎麼教磕頭比試?”閻齊見被徐良點破,事到如今,不能不說,隻可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閻正芳在旁,也是為難,說道:“親家,也不怕你恥笑,我們這個姑娘,實在是養的驕縱,全不聽父母的教訓。”徐慶哈哈大笑說:“我這位侄女,必然本領高強,技藝出眾,若非本事高強,焉敢與人較量,這樣姑娘,我是最愛惜的。咱們老兄弟,英雄了一世,兒女們必得豪強,要是軟弱無能的兒女,要他則甚?姑娘要打算和你侄兒論論武藝,據我想這件事情,可以使得。咱們不是外人,我的兒子,如同你的兒子一樣,你的女兒,如同我的女兒一般,就叫他們比試比試,也不要緊。要是外人可不行,這必是姑娘聽見咱們小子會使掌心雷,心中有氣,少時把小子帶過去,叫他姐姐打他幾拳,踢他幾腳,出出氣就算完了,這件事教我想著極容易的。”閻正芳大笑道:“親家真是一個爽快人。”徐良說:“爹爹,這件事可使不得,我情願磕頭,也不敢比試。”閻齊說:“使不得,不能叫哥哥磕頭。”徐慶說:“不用聽他,我的主意叫他比試,如不遵父命,即刻就殺。”徐良一聽無奈,說:“天倫,孩兒要與人家姑娘較量本事,教外人知曉,豈不恥笑。”徐慶說:“不是外人,要是別人,我也不教與人比試。”閻正芳說:“正當如此。”徐良無奈,方才點頭。正在這個時候,家人進來報道:“李少爺到了。”忽見從外麵進來二人,一個是穿黑褂,麵如鍋底,一個穿的是豆青色衣襟,麵如瓜皮。到了屋中,與閻正芳見禮已畢,正芳引兩人與徐慶見禮,說:“這個叫巡江太尉李珍,是我的外甥男;這個叫細白蛇阮成,是我的徒弟。”二人過來,與徐慶磕頭,徐三老爺把他們攙住,又與徐良、閻齊見過禮,然後落座。閻正芳說問:“你們二人,從何而至?”二人說:“皆因我們盟兄鄭天惠,他師叔一死,與他師傅、師兄前去送信,依著他本不肯去送信,是我們二人勸他,免得日後倒教他們問住。無奈之何,他才上徐州府把靈封起來,我們替他看守。一去總沒回頭。我們二人找他師兄,無影無形。他師傅全家喪命,我們回來,他已然把師叔埋葬了,人已不知去向。”徐良正要告訴他們,後麵婆子請大爺。閻齊出去,複又進來對正芳說:“我母親問問方才那件事情,怎麼辦法?”徐慶說:“不用問你父親,我作主,大家一同上後麵去,我還正要見見姑娘哪。”說畢大家投奔後麵,徐良與姑娘動手。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