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紅姐離去的背影,我才走到陽台,點燃了一支煙,隨意倚靠在窗台上,目光遠遠地眺望著秦姿茹開的花店的那個方向,我知道自己隻能看到穿梭不息的車流和無數林立的樓宇。
隨即自嘲般輕笑一聲。
紅姐說的確實沒有錯,對於秦姿茹,我無法簡單地用愛或不愛來與之定義。
我愛上了紅姐,未來秦姿茹也許也會喜歡上別人,但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哪能簡單地像翻頁紙那樣輕鬆地說一切都過去了。
轉眼間,我結婚了快一年時間,準確地講,應該是同居了快一年。
我和紅姐一直沒有去領結婚證,大概是我們都覺得那一張薄紙,對於婚姻來說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們之間並不在意這件事兒。
當然,也有人會對我說,你們的婚姻不受法律的保護。
嗬嗬,可法律也沒保護住我的婚姻。
不是嗎?
……
現在我的生活也是規律的可怕,除了必要的社交外,應酬已經全部推掉。
而且婚後我已經逐漸從公司繁雜的業務中抽身,把更多的時間留給家人。
尤其是在紅姐懷孕後,我已經成了李雪諾重點的抱怨對象,儼然我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出力隻拿錢的公司蛀蟲。
尤其是李雪諾除了要應對繁重的工作,還要麵對那群別有用心的秦家人,這讓她也很苦惱,對此,我隻是讓她順其自然就好。
因為那又如何呢,以前秦姿茹有句話說的很對,事業幹多大算大,錢賺多少算多。
生活也因為紅姐的填補,那處痛楚便被埋藏在了更深處。
我明白,身為女人,紅姐期望我和秦姿茹撇清所有關係,但她也明白,這隻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倘若我真是那般冷漠無情之人,她也不會對我傾心。
後來我也問過紅姐,她是什麼時候對我萌生了這種感情的,她說其實就是第一次找她喝酒的時候。
之前對我的感覺隻是出於一種若即若離的情愫,更何況那時候我的家庭幸福美滿,所以隻當是世間匆匆過客而已。
可是自從那件事發生後,我對於秦姿茹的種種行為,讓她突然意識到,被一個人如此在意和嗬護似乎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因為原生家庭的緣故,讓她對婚姻和伴侶有了一種不自覺的排斥和厭惡,她拒絕了一切示好的異性,用她的話來說,自己既有錢,又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何苦要用一個男人來向別人證明自己過得好不好。
是我讓她改變了自己的想法,無論是有一個人毫無保留地對自己好,亦或者自己拚盡全力地為對方付出,那種心理獲得感是從未體驗過的。
對於紅姐當時的話,我隻是寵溺的看著她,告訴她人不過就是多巴胺的奴隸,遇喜歡的人,做愛做的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至少我們現在過的都很滿足,尤其是在紅姐的堅持下,不久後我們會有屬於我們倆的孩子,似乎一切都很好,當然,除了秦姿茹。
我有些無奈地將煙頭撚滅,再次借著斑駁的月色,抬眼看向那個方向。
……
雖說我與秦姿茹偶有電話聯係,但一直沒有見過麵,她的花店我也是第一次去。
午後陽光融融,淩亂破碎的光芒穿過一切喧囂,無序的散落在花店之中。一個高挑的身影輕抬著柔美的手臂,手中的水壺正向斑斕的花盆噴灑著。
在層層水霧中,一道朦朧的彩虹若隱若現,與身旁的倩影相互映襯,宛如一幅靜謐的畫卷。
這般美好的景致,奈何掀開後卻有著那麼破敗不堪的一段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