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宗、王岑瞧見幾十名赤眉派大俠已經壓到身前,意思明了“識趣的便請快走”,不由得氣往腦門上頂。他們一路上千算萬算,已想好了層層機關,說話的語氣組詞,皆抽絲剝繭,定能讓英雄大俠聽得目瞪口呆,恍然間猶如進入蜀山的十八層地獄。神秘莫測的神鬼門,終於展現在世人麵前。哪料到被劉秀幾句話堵住,一件事皆沒開口,便給呂布寬轟出門了。
成宗不好開口罵呂布寬以及赤眉派門徒,人家亦會幻術、使毒等旁門左道,小命不值得留在白馬寺。便開口罵道:“劉秀,你這個小黑皮,不要落到神鬼門手裏,我成宗發誓,定要叫你在十八層地獄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每天受到百般摧殘······”他開始訴說十八層地獄有多少種酷刑,定要讓劉秀一件件品嚐。
劉秀扯開大嗓門叫道:“成宗,魔鬼說了,你沒完成任務,烈火熊熊等著你呢,這是你唯一的歸宿。王岑想不想知道你的結局呢?”
劉秀的話語,如有魔力,成宗倏忽間停止說話,他似乎看見自己被烈火燒死。不由得渾身一抖,將接下來的話,全部忘得一幹二淨。
王岑原本就是嘴拙之人,對劉秀的提問,理都不理,一拽成宗的手臂,說道:“師兄我們走吧,大漢朝沒救了。我們已經盡力了。”
劉秀急聲道:“王岑你是沒救了,直到如今尚未看清,殺死你的人,近在眼前,還要與他握手。”他想起師父蘇伯阿對公孫大匠說的一番話,正好派用場。
王岑手掌一抖,離開了成宗的胳膊,一根尖利的刺,狠狠的紮進他的心房。他豈能沒想過自己的結局,甚有可能便是劉秀的話應驗。紫電劍到手的那天,他是徹夜未眠,尋思著該如何算計成宗,得到那柄朝思暮想的寶劍,而成宗豈會沒有算計他呢。兩人不由得互視一眼,立刻躲避對方的眼神。兩人帶著巨大的羞辱離開白馬寺,灰溜溜如喪家之犬。
踏出門檻幾步,王岑轉頭看向白馬寺的匾額,紅燈籠映照下的白馬寺,射出一片紅光,他獰笑道:“赤眉派好傻啊,自己尋找死地。師兄你瞧瞧,血光之災啊,幸好我們躲得及時。”
成宗亦轉頭看向白馬寺,憤怒道:“師弟,小黑皮劉秀是個妖孽,我們替天行道,定要除去他。嘿嘿!劉秀,我就不信,蘇老怪能看著你一輩子。”
王岑疑惑道:“師兄,那紫電劍呢?”
成宗取笑道:“笨蛋,秦翠樓不是與小黑皮在一起嗎?”
兩人在白馬寺前互相對視著大笑,像是看見小黑皮劉秀,死在他們麵前。劉秀對他們使的反間計,豈會有用,紫電劍不出現,他們之間的關係堅如磐石。
東廂房門口處,師父蘇伯阿慈祥的注視著劉秀,甚是滿意。大師兄嚴光撫摸著劉秀的大腦袋,點頭道:“十三師弟,說得好,尤其是最後一句,神鬼門兩個逆徒,定會徹夜不眠,離間計巧妙玲瓏。”
劉秀對著嚴光一使眼色,大眼睛眨巴幾下,大聲道:“大師兄,小孟嚐是看見了成宗、王岑的下場,不是甚麼離間計。”
邊上的人皆用異樣的神色瞧著劉秀,不容置疑的都相信今日之所見,小孟嚐劉秀通靈是無容置疑的事。連原本料定劉秀使得是江湖術士把戲的楚國雄、楚媛玉,心裏的疑竇叢生,莫非劉秀當真是異能之人?
邊上廷尉府四人,悄悄說話,執金吾馮魴低聲道:“老二,洛陽死的人太多,帶上小孟嚐,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那個透視眼也帶上,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有這兩名異能的小孩幫助,定能知曉原委。”
郭伋麵露愁容,哪有廷尉府都尉破案尚需帶兩名小孩子的,倘若讓其他六扇門的人知曉,豈不丟盡廷尉府的臉麵。猶豫不決說道:“師父,這事怕要鬧笑話吧,我尚且要跟蹤追擊,兩個小孩子誰來保護?蘇老怪定然舍不得,讓他的兩名寶貝徒弟冒險。如今皇宮侍衛皆卷入此案,我怕對他們兩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