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個時候,他都不願意說出那個在他們身後伸出利刃的人的身份。
他們的顧慮司景琛能夠明白。
雖然他們在軍隊裏麵都待了很多年。
但正是因為他們在前線不斷的戰鬥,他們比後方的民眾更能明白戰爭的殘酷。
隨時有可能喪命的危機感,昨天還在玩鬧的同伴今天就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
太多太多的同伴死在前線,他們雖然一直在戰鬥,但與此同時,他們也無比討厭戰爭。
“戰爭不是目的,我們的目的,是讓死去的士兵得到安息。”司景琛道。
嚴科民長長的歎了口氣,臉上帶著些許的疲憊,“算了,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我……沒有意見。”
克勞斯神色不明,心裏想著這件事會影響到自己什麼,左思右想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他竟然也沒有反駁。
經常和司景琛對著幹的克勞斯都不說話了,其他團長有人棄權,有人讚同。
等會議結束之後,司景琛剛走出幾步,邵明就追了上來。
“元帥,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兩人一起進到辦公室裏麵,邵明坐在司景琛的對麵,沒有一點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
司景琛腳踢了他一下,“有事說事。”
邵明嬉皮笑臉的將胳膊搭在桌子上,拉近和司景琛的距離,道:“你剛剛在會議上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有其他原因啊?”
司景琛眉眼微抬,“什麼原因?”
“別總是瞞著我,”邵明拖著椅子坐在司景琛的身邊,在司景琛的死亡注視下又往旁邊挪了挪。
“那個啥,你是不是懷疑嚴團長?”
司景琛臉色不變,仿佛不知道邵明在說什麼。“你這句話從何說起?”
“少來,當年我和你一起進的軍隊,認識這麼多年,你想什麼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說著,邵明又不自覺的往司景琛那邊靠靠,“你就說我猜的對不對吧?”
“保持距離。”司景琛眼也不抬的道。
邵明撇了撇嘴,但還是不情不願的哼哧哼哧的挪了回去。
“這下總行了吧?”
司景琛終於抬起頭,將手裏的文件放下,肯定了邵明的猜測。
“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就知道!”邵明眼睛微亮,“那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老嚴幹了什麼,你竟然還懷疑到他那裏了。”
司景琛將一部分告訴他,但將白澤從這件事裏麵摘了出來。
“是兩個老兵,被人抓住折磨,他們在那裏聽見了嚴科民的聲音,而且他去那裏拿的還是非法人體實驗室生產出來的藥。”
邵明的一張臉瞬間皺成了一團,“聲音?光憑借這個沒有辦法定罪吧,誰知道是不是克勞斯佩戴的變聲器。”
說到克勞斯的時候邵明撇了撇嘴,明顯對這個人十分看不上眼。
“所以才需要慎重。”司景琛道:“我們不能錯怪任何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每一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