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寶,你家死男人又不記得你生日?王八蛋!”
楚畫脫掉工作服,慢條斯理地對著手機屏幕跟閨蜜戴佳霖搭話。臉上雲淡風輕。
“正好請你吃大餐,三秒鍾考慮。”
三秒太長。
戴佳霖一秒鍾都不要,搶答,“雲居,我馬上定位子,給我寶過生日!”
“那我現在出發,一會兒見!”
楚畫剛修複完一件明代梅瓶殘件,連續幾天沒休息好,現在覺得眼睛發脹。
這家藝術品修複中心規模不大,卻在圈內知名度很高,接的單也都是難度係數很高的。
轉眼,楚畫在這兒已經工作三年。
想起跟賀立川結婚也快三年,一千多天,他回家的次數兩隻手就能數完。
區區一個生日而已,他不會記得。
楚畫早已習以為常。
距離賀立川上次回家已經一百三十四天,楚畫記的很清楚。
走出藝術品修複中心,楚畫打車往雲居去。
那是家私房菜館,坐落在雲城市中心,菜品精致,環境鬧中取靜。是雲城出了名的高檔餐廳。
到那兒之後,戴佳霖已經點好菜,見她進包廂,起來誇張的撲過來抱她。
“寶,生日快樂!”
“快樂快樂,有你我能不快樂嘛!”
楚畫拉開椅子坐下,端起服務員送進來的香茶,細細品了一口。
明前龍井,香味順著鼻尖沁入心脾,身心瞬間放鬆下來。
戴佳霖已經端著杯紅酒舉起來,“寶,得喝酒,來,祝你家大渣男出門摔斷腿!”
“別!”
楚畫手上的茶杯一抖,茶湯燙到手指,她慢慢放下,“那我還得拿輪椅推他。”
楚畫點頭,扶著下巴,“也對,離了婚再斷,別禍害我寶!”
“寶,扔了他,姐們兒帶你泡弟弟!”
楚畫再次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垂下眼眸,倒映在茶湯裏的眼神閃過一抹憂傷,旋即重新變的平靜。
“奶奶的!”
戴佳霖突然拍桌子,把酒杯一頓,“你說賀立川這個王八蛋是不是有病?當初要娶的是她,讓你守活寡的也是他,這貨是不是陽痿啊?”
正巧服務員推門進來送水果,聽到這兩個字,愣愣盯著楚畫。
這位小姐國色天香,嫁給那種病的男人。
同情她一秒鍾。
“姐妹,坐下來細聽?”戴佳霖抬抬下巴,指對麵的椅子。
“呃……我耳鳴,什麼都沒聽見!”服務員放下水果三步並作兩步出去。
楚畫早就習慣了跟戴佳霖出門隨時社死,始終淡定地喝茶。
賀立川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她確定。
十點,雲水灣別墅區。
偌大的三層別墅,楚畫平時一個人住,習慣早早上二樓臥室。
因為會孤單。
從雲居回來的早,喝了點酒,頭暈乎乎的,這會兒她已經換好睡衣躺在床上。
黑暗中,她聽到有人在開臥室門,是賀立川。
也許是回來的次數太少,以至於他的腳步聲已經牢牢印在楚畫腦子裏。
接著是浴室的水聲,最後她感覺身後的床往下塌陷。
他躺下了,吸鼻子的聲音。
“長出息了,就你那點貓量,敢出去喝酒。”
今天生日啊,你不記得還不許她自己記得嗎?
楚畫聽著賀立川冰冷涼薄的聲音,不用開燈也能想象到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