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正心崖下。
帶著花臉麵具的男人佇立崖下,仰首望著直入雲霄的山崖。
他看了許久,才縱身躍起,在陡峭的崖壁上輕點借力,好似一隻輕盈的羚羊,不過片刻就接近了崖頂。
眼看崖上肅穆的正心閣出現在麵前,卻忽有一道劍光縱橫,直指男人的胸腹要害。
不等他反應,另一方向暗器飛射,已經封死了他躲避的路徑。
其下千米絕壁,其上劍光烈烈,飛影環身。
縱然是一等一的高手,麵對如此絕境,也難以施展。
花臉手上一鬆,勉強淩空變幻方向,在墜落中尋機拔刀,紮進崖壁,堪堪穩住了身形。
然而,正是將將脫險,心裏正鬆之際,旁邊的崖壁之後忽然躍出一人,拳勢沉沉的砸在他後心之上。
明無故安穩的落在正心崖下,看著腳邊已無聲息的人,俯身揭開了那張花臉麵具。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馮一麵?”
杜涼無聲無息的落在他身側,看了一眼地上容貌還算俊秀的年輕男人。
“看起來沒什麼特殊的。”
“本就沒什麼特殊的。”
雲麓最後一個下了崖,皺眉道:“單非善正在莊內盤桓,我先走一步。”
“一起。”
杜涼挪開目光,神情冷漠:“我可不想給他收屍。”
明無故抱起手,無奈的道:“我也不想,一起走吧,回頭勞煩你們莊裏的護衛來一趟吧。”
對於情人的老情人,他可沒那麼好心。
雲麓隨意應了一聲,不再逗留。
這好友三人懶得再給地上的屍體半個眼神,便接連縱身離開後山,往前方的山莊趕去。
他們走的幹脆利落,自然是確定這帶著花臉麵具的人已經死了,無法再興風作浪。
作為江湖中有數的高手,這點自信他們還是有的。
當然,這人也確實是死了。
同山莊護衛打扮無二的男人從林中走出,看了一眼三人離開的方向。
可誰又規定,帶著花臉麵具的人,一定是馮一麵呢?
……
“大哥?”
雲蔭尚未反應過來,正在追殺明無故的兄長怎麼會突然回莊,便看見那個自己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禽獸緊跟著走了進來。
“明無故?!”
他當即臉色一沉,就要去按輪椅上的暗器機關,卻被一柄連鞘長劍攔住了。
“大哥?為什麼……”
雲麓看著弟弟不敢置信的神情,複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雲蔭,你冷靜一下。”
“我怎麼冷靜!”雲蔭沉著臉,冷聲質問:“大哥忘了這禽獸對小九做過什麼嗎?!為何阻止我!”
明無故歎了口氣,又拿出了他那把天下第一的折扇,灑然一笑:“雲小弟,此事已了,這其中的究竟,便讓我一一道來。”
杜涼自覺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等著好友的解釋。
之前,他從明無故那裏得到了馮一麵現身在某處的消息,剛出發不久,還沒趕到地方,就又接到了雲麓的信,說明無故實乃人麵獸心之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