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終於是想通了。
接下來的日子,京都城裏發生了一件大事。
順陽候夫人蘇氏親自到縣衙擂鼓鳴冤。
稱侯府失竊。
事態嚴重,連京兆尹都驚動了。
全城百姓紛紛出來看熱鬧了。
“你們聽說了嗎?順陽候府失竊了,丟的全是前朝禦賜之物。“
“前朝餘孽最近活動猖狂,莫不是跟他們有關?”
“不好說,現在京都城裏到處都在傳,北凜派了細作進京,勾結前朝餘孽,想顛覆大元,恢複前朝國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蘇臨璋剛好些,外麵風言風語已經滿天飛。
更誇張的是傳侯府勾結逆黨,意圖謀反。
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蘇臨璋不淡定了。
他怒氣衝衝的闖進了青禾苑。
“寧禾,瞧你幹的好事!”
蘇寧禾正繡著香包,差點紮到手。
“侯爺,真是稀客啊!”
放下針線,她起身相迎,目光三分疏離,七分怨。
“侯爺常年不進這青禾苑,一來就質問妾身,不知妾身做錯什麼了,惹得侯爺這般不快?”
蘇臨璋怒火中燒,一臉陰沉。
“侯府失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跟為夫商量,就報官了?”
“那就要問問兄嫂了,打理侯府多年,失竊這麼大的事,竟半點沒察覺。”
蘇寧禾言語犀利,神情漠然。
蘇臨璋訝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還是他認識的蘇寧禾嗎?
以前的蘇寧禾溫婉柔順,滿心滿眼都是他。
如今疾言厲色,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寧禾,你這是怎麼了?”
他靠近。
她避開。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靈兒還沒替嫁,現在還不是與她翻臉的時候。
蘇臨璋趕忙軟下性子。
“為夫也不是怪你,隻是塗氏年邁,許多事顧不上,難免失察,這也情有可原嘛!”
蘇寧禾冷笑。
塗氏情有可原,她就罪該萬死了?
當初,她怎麼沒發現蘇臨璋這般巧舌如簧!
“既然侯爺都說塗氏年老糊塗,想來管理侯府,她也是力不從心了。”
“妾身不才,勝在年輕,日後,府中事宜妾身就多擔待些,兄嫂也可安享晚年。”
“侯爺,您覺得呢?”
一番話滴水不漏。
蘇臨璋竟不知如何反駁。
扯著嘴角,他略顯尷尬。
“夫人說的是,日後侯府就仰仗夫人打理了。”
“隻是現在外麵謠傳,說我侯府勾結前朝餘孽,蓄意謀反,這可不是小事呀!”
“侯爺也說了是謠傳,清者自清,何必在意。”
“難道說,侯爺真如外界所說……”
話沒說完,蘇臨璋趕緊捂住她的嘴。
“夫人莫要亂猜,為夫對大元忠心耿耿,怎會生二心。”
蘇臨璋越是信誓旦旦,蘇寧禾越是鄙夷。
虛偽!
一個在眼皮底下偷情的男人,談何忠心?
“那侯爺擔心什麼,等事情查清楚,自會還您清白的。”
蘇臨璋嘴角抽搐,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心裏沒底,他麵上佯裝鎮定。
“夫人說的對。”
離開青禾苑,他麵色一沉。
真等事情查清,他侵占侯府財產的事就瞞不住了。
到那時,他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