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靈提著染了汙血的裙擺,一臉窘態。
“娘,我沒事,您別擔心了,看著嚇人而已。”
她說得輕描淡寫,寧禾的眉頭卻是越擰越緊。
“這件事沒有其他人知道吧?”
“什麼事?”蘇言靈懵逼。
“就是你來葵水的事啊!”
蘇言靈:???
什麼意思?
難道來個大姨媽還犯法了?
寧禾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隻是眼底有些水汽氤氳出來。
“應該沒人知道吧!”
誰會把這事到處宣揚呀!
心中嘟囔兩句,她也沒太在意。
折騰一天夠累的,現在又來了大姨媽,身體越發的疲累,早早就睡了。
翌日清晨。
“到底是養在庵裏的野丫頭,不成規矩的東西,這都什麼時候,晨昏定省不知道嗎?”
蘇言靈的門外,河東獅吼。
蘇言靈捂上了耳朵。
不爽。
天大地大,此刻睡覺最大。
“來人,砸門!”
咚咚咚……
砸門聲,振聾發聵。
不爽+1
翻個身,蘇言靈扯起被子,將頭整個捂了進去,想與世隔絕。
奈何,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耳膜依舊被震得生疼。
怒氣值拉滿,她猛的掀開被子。
下一秒,一盆涼水迎頭澆下。
“誰呀?”
蘇言靈一個激靈,直接跳了起來。
“你特麼有病啊,大清早的擱這喊魂呢?”
抹幹臉上的水漬,眼前赫然出現兩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嬤嬤。
嗬!
蘇言靈怒氣爆表,揚手推開嬤嬤,筆直的衝向後麵的婦人。
“你誰呀?憑什麼潑我水?”
婦人衣著華麗,冷眼瞪著蘇言靈,一臉不善。
“憑什麼?憑我是這侯府的當家主母。”
侯府主母?
她怎麼不知道,這偌大的侯府除了她娘蘇寧禾之外,老侯爺還有別的女兒?
“六小姐,這都日上三竿了,你還不起,是不打算去給老祖宗奉茶了嗎?”
婦人身邊的嬤嬤趾高氣昂,當眾訓斥起她來。
老祖宗?
老侯爺和夫人早被渣爹害死了。
哪裏來的老祖宗?
還有,她麵前的這個冒充侯府主母的老女人又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排著隊,蘇言靈有些煩躁。
揚手一巴掌,直接招呼在了訓斥嬤嬤的臉上。
“賤奴,我是主,你是仆,訓斥我,誰給你的臉?”
蘇言靈此話是衝著嬤嬤身後的婦人說的,挑釁意味十足。
婦人臉上火辣辣的,有些詫異。
這是在指桑罵槐說她呢!
沒想到一個養在庵裏的小丫頭片子,手段竟如此狠辣。
眼看蘇言靈步步靠近,她下意識退避。
“你想幹什麼?我可是你的伯母,你的長輩。”
伯母?
嗬嗬!
她倒是想起來了。
渣爹入贅侯府之前本姓陳,入贅侯府才改了姓,隨順陽侯姓了蘇。
他家中還有一兄長名喚陳臨渡,兄嫂塗翡元。
因元字衝撞了國號,於是又改為塗翡圓。
蘇言靈上下打量起塗翡圓,不禁冷笑。
塗翡圓、土肥圓!
別說還真是人如其名。
渣爹幼時,父親及兄長先後故去,是兄嫂獨自照顧婆母,供他讀書考取功名。
後入贅侯府,感念其恩,便將她和老母親一起帶進了侯府。
老祖宗應該就是渣爹的母親了,勉強也算是個祖宗了。
“這裏是順陽侯,蘇府,伯母怕不是忘了自己姓啥了吧!”
塗翡圓聽出話音,臉色漲紅。
“蘇府又怎麼樣,你別忘了你爹有今天都是我的功勞,現在就是你爹在這,也得對我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