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衛陽冷淡地瞧一眼陳莉娜,連話都懶得說,拉了程雪米就走了。
陳莉娜整個人頓時像掉進了冰窟窿裏,周圍喧鬧的聲音霎時寂靜下來,似乎掉根針都能聽得見,恥辱羞惱憤恨一股腦兒的衝上頭來。
她猛衝上去,一把抓住程雪米的胳膊將她拉轉過來,手掌生風似的向她臉上甩過去:“你竟然搶我的男人,臭不要臉的賤女人!”
程雪米嚇一跳,眼看巴掌到了,可她根本躲不開。
“啊——”一聲痛呼,卻不是她叫的,程雪米心有餘悸地睜開眼睛,看到祈衛陽冰凍著臉,鐵掌死扣著陳莉娜的手腕。
一瞬間,酒吧裏的喧鬧停息下來,都往這邊看過來,還沒等眾人悄聲議論,祈衛陽扣住陳莉娜手腕的手鬆開之後,反手一巴掌對著陳莉娜的臉抽過去。
“啪——”地一聲響亮的耳光,陳莉娜尖叫一聲口含血腥的趴倒在地上,頭昏目眩半天爬不起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祈衛陽冷冰冰地說道,看待陳莉娜就像看待落水的狗。
程雪米震驚地看著祈衛陽,她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可是她從來沒見識過他的鐵血手段,可現在隻是看他對於一個弱小的女人竟然能下這麼狠的手,隱約的猜想到當年剿滅青龍幫時,手段又會多麼的殘酷。
“你不該打女人的。”走出酒吧的門,程雪米突然定住腳步,咬唇看著祈衛陽。盡管陳莉娜是做得不對,可他是男人,一個堂堂的大男人怎麼可以大女人?
“什麼意思?”祈衛陽眯起銳利的冷眸。
“……男人打女人……不好……”程雪米似乎想起了什麼,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沙啞地低下來頭來。
小時候的記憶裏,她那個所謂的父親,不過是個混混,除了吃喝嫖賭什麼都不做,然後就是回家打老婆孩子,她媽媽常年身體都帶著傷,她自己更是瘦弱的跟小老鼠一樣見了父親能躲就躲。
下巴被一隻手果斷地抬起來,她看到祈衛陽冷定的眼神:“不管我對別的女人怎麼樣……絕不會動你一根手指。”
聞言,不理會她眼底的錯愕,祈衛陽放下手拉著她向自己的車走去。
沒想到到了車前,程雪米按著車門卻不願意進去:“我不想跟你走。”
祈衛陽冷冷地瞧著她,等著她的解釋。
程雪米轉身看著他,將手從他的手中掙開,說:“為什麼最近總跟我說奇怪的話?你是愛上我了?還是隻拿我當湊活用的,等找到好的就再一腳踢開?”
她今天索性把話說明白,她不想跟祈衛陽再這樣糾纏下去,她表麵上好像是對任何事情都隨行淡定,其實,她隻是不想太在乎,這樣等她失去的時候她不會太心傷,可是祈衛陽,他一再用她心底渴望的感情來愚弄她,他到底想幹什麼?
祈衛陽看著她隱著一層淚的濕潤眼睛,卻沒說話,這種問題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去想,他隻是覺得隻有她待在他的身邊,他不會覺得多餘而已。
“你不願意?”終於說了話,卻極為困惑的反問句。
程雪米猛地捏緊了拳頭,才硬忍著沒哭出來,有哪個女人會願意??!
“你去哪裏?”看著程雪米要走,祈衛陽猛一把拉住了她,這次他可不會由著她胡鬧下去,最近有手下彙報有某一個小黑幫的剩餘混混來找他尋仇,他是不怕,可是他怕她受到傷害。
“我回答你的問題,我不願意。”程雪米突地回身瞪住祈衛陽:“所以,我跟你沒關係,可以放手了吧?”
她不願意?祈衛陽向來麵無表情的臉上,濃眉緊鎖,手忽地使力,將她拉過來,手下打了車門他直接將她塞進車子裏。
“放手放手,我不要!”程雪米哭哭鬧鬧起來,推搡著祈衛陽的手和身體,就要去開車門,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自己一個人哭一會兒,她不想再看著他無情的臉傷心下去。
“開車!”祈衛陽冰冷地命令道,雙手抓住程雪米將她控製在自己的懷裏,從來都不知道一向溫吞的她會如此激烈的反應。她竟然哭了。以前的六年裏,他從來沒見過她的眼淚,正想著,祈衛陽冰凍的心不禁一陣窒息……他同樣沒看見過她的微笑,整整六年。
隻在離開他之後才見過,可是每一次不是冷笑,就是不屑,或者是客氣一下,像是陌生人。
程雪米在他懷裏哭了一陣子,又掙脫不開,隻能含淚安靜下來,等著看他想把她怎麼樣,在他寬闊的懷裏靜下來。身體感受到的是他堅實有力的胸膛和臂膀,緊貼在他胸前的耳朵,聽見的是他健康沉穩的心跳聲,掌心隔著一層黑色絲質襯衫所感受到的是他的溫度,她有片刻間的失神,小的時候,最無依無靠的時候,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王子來帶走她,給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