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刀,寒意刺骨,漫天大雪飄飛而下。從機艙往外望去,皎潔的雪覆滿整片大地,白得有些晃眼。機艙裏的女人一身黑色素衣,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用木質發簪隨意的挽在腦後,散落在耳旁的發絲襯托著那絕世的容顏,淡然的雙眸裏看不出半點情緒。

俞婉容推著重重的行李穿梭在人群中,機場的廣播裏重複著因大雪而晚點的航班信息,耳機裏電話那頭的男人喋喋不休“還好你平安落地了,你到哪了?”

“剛拿到行李”,女人聲音淡漠,腳下的步伐卻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機場外身形挺拔的男人身著黑色大衣,頭發是一綹也揪不起來的寸頭,布滿老繭的手裏把玩著十年前的舊款手機,明亮如炬的眸子裏滿是清冷。

直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男人眸子裏的清冷才被欣喜和柔情代替。見男人快步朝自己走來,俞婉容拿下耳機,聲音恭敬“大哥”

俞辰光接過重重的行李,聲音也軟了幾分“累壞了吧?快上車”邊說著邊替自己的寶貝妹妹拉開車門。安置好她才又提著行李箱放到後備箱裏。

俞婉容抬手撣了撣肩上的雪花,高挺的鼻子也被凍的通紅“今天單位放假嗎?”

駕駛位的俞辰光默默把空調調高了幾度,“嗯,正巧趕上你回來的這天放假”,聞言女人皺了皺眉,心想今天也不是周末。自己故意挑了不是周末的日子回來就是不想麻煩家裏人過來接,沒想到俞辰光竟然特意請了假來接自己。心裏多了些愧疚。

黑色SUV行駛在道路上,窗外是一片雪白。駕駛位的人喋喋不休地講述著這些年俞婉容不在時家裏的大小事,女人靠在靠背上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時不時的應和兩句。

八年了,八年間自己也不過隻匆忙回來過幾次。不知道學校後門那個賣早點的夫妻小店還在不在,常年拴在店門口的小狗還活著嗎。還有...母親墓後那棵小樹有沒有長大些了。

“婉兒?”俞辰光的聲音把婉容拉回現實

“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婉容收了收心緒,抬眸看向俞辰光出聲道“沒什麼”說著便推開車門抬腳向前走去。

俞宅是典型的園林建築,推開門便是一塊石雕屏風,屏風後麵是寬長的院子,院子兩邊建了長長的廊道,廊道上鏤空工藝的掛落給古樸典雅的建築增添了幾分靈動可愛。整個宅子山水和諧,不乏奇珍樹木,布局高低錯落,無不散發著高貴典雅的氣息。

此時俞老爺子正在書房裏習字,婉容停在門口處挺了挺背,把散落在耳邊的發絲別到耳後才恭敬地喊道“阿公”

俞老爺子驚喜地抬眸,連忙放下筆,麵上盡是喜色“囡囡回來了?快,快進來,凍壞了吧”

婉容快步走上前扶著老爺子坐到椅子上,“阿公的字已經很漂亮了,天涼,怎麼不好好在屋裏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