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白布他從屋子裏拿出來,一直存放在懷裏,就是等著能碰巧遇到紅果,好有東西包裹著。
很快,李柒軒就將熟透的紅果都盡數采摘了下來,放在白布裏,他粗略的看了一下,估計采摘了至少三十多顆。留下了一半尚且有些青綠色尚未熟透的果實,心想待得幾天後再過來將其采摘,待得那時候,這些果實應該是差不多都熟了。
想到這裏,李柒軒便將包裹著紅果的白布打上結,而後揣進懷裏,再慢慢轉過身,看著下方,一股眩暈的感覺自腦海裏浮現,他都忘了自己是有恐高的。
就這樣看著下方,李柒軒暗暗咬了咬牙,慢吞吞的爬了下來,他可沒有像楚楠歌等人那麼大的膽量,直接從這上麵飛下去。
陡峭的山體滿是滑坡,他從上方一直往下爬,已然是有近半個時辰了,低下頭一看,這才爬了一半不到,而後趕緊收回目光,不敢再往下看著,越看他就覺得自己的頭越是暈眩。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腳正想踏著下方的一麵山石,結果山石一滑,整個人亦是在此刻失去了腳下的支撐,直接從那陡峭的山體滑了下來。
而在半山腰裏等待著他的,不是厚實的草圃,亦不是樹幹,而是一顆凸出的尖銳石頭。
“嘶”的一聲,李柒軒隻覺得自己胸前被一種不知何物的東西劃了一下,一股疼痛感自胸前襲來,他心裏一驚,趕緊用雙手護著懷裏的紅果。
很快,不用那半個時辰,僅僅是十數秒的時間,李柒軒就從上方滑了下來,而最終等待著他的不再是尖銳而凸的石體,而是一層厚實的草圃叢。
落入草圃叢裏的李柒軒微弓著身,雙手依然是死死的將懷裏的紅果給緊緊護住,待得腦海中的那股眩暈逐漸消淡,方才緩緩睜開雙眼。看著自己安然著地,李柒軒輕呼了口氣,媽的,這次都不死,真是命大了啊!
他艱難的爬了起來,一股如同針紮般的劇痛感自胸膛傳來,他捂著胸膛,隻覺得有一股氣憋在自己的心口上,忙輕呼了幾口氣,感覺稍微有些舒適後,徑直邁著一拐一拐的步伐慢慢的走向了湖邊。
他將懷裏的那包裹著紅果的白布取了出來,看著那些紅果都是安然無恙,他這才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這些紅果並沒有壞掉。
此時的他,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他那時不時傳來針紮般劇痛的胸膛,先將紅果都放入水桶裏,仔細的洗了幾遍,還將一些根雜給去除了。
將白布也給洗幹淨了之後,李柒軒便將洗好的紅果放入白布裏,而後小心翼翼的揣入懷裏,再度回到河麵上將水桶給灌滿,高高興興的跑了回去。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在他劇烈的跑動下,胸膛上的傷口亦是逐漸的被拉大,少許血液流出,徑直滲入了白布裏麵……
李柒軒回到詩門裏,很快就將水桶裏的水都給放大水缸裏去了,就在這時,一道倩影進入其眼線,他抬頭一看,原來那道倩影便是殷朵朵的徒弟,秋蓮。
這個秋蓮是殷朵朵年齡最小的徒弟,據說年齡就跟他李柒軒的差不了多少,好像是比李柒軒還小了一年呢,長得一張精致的臉蛋,非常的漂亮,一雙丹鳳美眼,挺俏的鼻梁,氣質亦是非常的不錯。
李柒軒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走上前去,喊道:“秋蓮。”如今是非常時期,他知道他沒有臉麵來麵對這些詩門弟子,可倘若他不問秋蓮的話,不止不知道何時會遇到殷朵朵,這些紅果也會先熟透而爛掉的,且就是好彩讓他給遇到了,他能有那勇氣將紅果遞贈給殷朵朵麼?
“呃……”秋蓮見李柒軒喊她,她心裏一怔,旋即笑著問道:“大師兄,您有事麼?”她剛才就在這裏麵了,而前者進來時亦是不敢上前跟她打招呼,她以為李柒軒不會跟他們這些弟子說話了,可沒想到他現在就跟自己說話了,這讓她心裏浮現出一股莫名的不知所措……
李柒軒尷尬的撓撓頭,訕訕的笑道:“我想問你一件事啊,你可以告訴我,朵朵師叔的臥房在哪裏麼?”本來這種事情是不能亂問的,畢竟你沒事打聽師叔,且還是女師叔的臥房在哪裏是要幹嘛啊?
果然,李柒軒這麼一問,立即就提起了秋蓮的防備心,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師兄,你想幹嘛?”她跟其他弟子是不同的,不會在同一立場,發生一件事就認定李柒軒是差勁的。而她跟前者一直以來都沒怎麼接觸過,根本不知道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倘若不是發生了這次的事件,她心裏清楚,或許李柒軒都不知道詩門裏有她這個人,亦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呃……”李柒軒將眼珠子轉了轉,擺擺手,道:“沒……沒什麼,我想找她有事的,可不知道她在哪。”
聞言,秋蓮還是有些不相信李柒軒的話,不過她也不好不告訴前者,畢竟他是自己的大師兄。於是,她走出了屋子,伸出玉手指著左側,道:“從這裏一直過去的第三個路口,有著三間屋子相擁,中間那一間屋子就是我師傅的臥房,大師兄,你現在過去,師傅可能也不在裏麵的。”她雖然不知道李柒軒問殷朵朵的臥房在哪,可詩門女弟子暗哨這麼多,他也做不了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