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赤天...太清境...此處是難道是八景宮!”
太上之仙宮,玄門之祖庭!
扶搖子回過頭,頗為詫異的看了一眼唐青雲,隨即也不多說話,靜靜地看著遠處仙山上飛來的一座虹橋。頃刻間,虹橋飛至,扶搖子一腳踩上一座彩霞所化的虹橋。
唐青雲有樣學樣,也是一腳踩上去,那虹橋接到了人,立刻一縮飛向仙山之上。頭頂是混沌鴻蒙,一片昏暗。卻又有日月之輝照明,一派日不落的白晝之景,唯有讓人感歎仙家造化之神奇。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跨越了多少路途,多少座險峻雄奇的大山。虹橋漸漸緩慢,眼前的雲霧像是遇到一股大風被吹到兩麵。
高高的宮門在雲霧散開後露出真容,碧色琉璃為瓦,羊脂白玉作牆。宮門之前,數十位神將打扮的雕塑刀出鞘、弓上弦,栩栩如生。
三座長橋跨過宮前長河,青鸞神鳥盤旋其上。
扶搖子一把拉住唐青雲,踏上中間的玉橋。宮門前的神將雕塑忽然動起,一左一右將宮門推開,不等唐青雲驚訝,便已入了宮門。
扶搖子輕車熟路,穿過一座座大殿,越過一間間樓閣。一列列盤龍玉柱,一排排奇異仙花,浩大的宮殿奢華不似人間,也隻有傳說中的仙人,才有可能建立起這如此奢華的宮殿群!
唐青雲一路看花了眼,以至於扶搖子停下腳步都不知道。
“到了。進去吧!”扶搖子在大殿門前駐足,仰頭看著高高的牌匾,終究是低頭哀歎一聲,整理儀容走了進去。
唐青雲仰著頭,身子也緊跟著傾斜了七八十度方才見到高高的牌匾上所寫的字。
大衍殿!
好囂張的名字,竟敢以大衍為名!我這祖師爺到底是不是道士!懷揣著疑問,跟著扶搖子邁進了大殿。幽黑的大殿裏,排列著無數的蒲團,大殿的中心處卻有三重高台。
第一重放著一蒲團,第二重放著兩個蒲團,第三重則擺放著三個蒲團!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隨著唐青雲師徒邁進大殿,散落在周圍眾星捧月般恭維高台的蒲團上發出道道金光,陡然出現一個個鶴發童道士、學士打扮的古人,他們峨冠鶴氅,微笑不語。
等走到高台前,蒲團之上已經座無虛席,目光直盯得唐青雲頭皮發麻。
扶搖子走到高台前,膝下平白出現一個蒲團,他便跪在其上稽首,口稱:“六代弟子扶搖,協七代子弟前來拜見列位祖師!”
一縷縷雲氣聚集,幽暗的大殿一刹那像是被點燃一般,五個光芒閃耀的光團出現在高台的蒲團之上。坐在最高的人,做出春秋時期士人打扮,手持一卷竹簡。
第二層右邊那人,亦是一身夫子打扮,斜斜躺在高台上。分明是無禮的舉動,卻讓人覺得合乎道理,找不出一絲讓他改正的理由。
左邊那人,穿著一身官服,須發如戟,虎目龍睛威武不凡!單看他一身行頭,就和前麵兩位迥然不同。腰懸玉印,背負雙劍,腰間別著玉笏,手中持著符篆令牌。
第三層右邊,乃是一位身著麻布道袍的老者,手中捧著一個小鼎,藥香四散飄出,聞著頓覺百骸通暢,四肢靈活。
而在中間,一道士身著百衲衣,雙眼神光熠熠生輝。左手捧著一卷書,右手拿著靈龜殼,須發如銀絲,令人望之便肅然起敬。
這五人氣質形態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五人俱都頭戴太清魚尾冠。
唐青雲就是再傻,也明白這就是自家的曆代祖師了。當即就在扶搖子身後行大禮,毫不猶豫的稽首下拜。膝蓋還未沾著地,一股雲霞自生,化作一蒲團。
等行完大禮,扶搖子首先站起身來。
坐在最高處的人緩緩開口,“既入仙門,前塵皆舍。今後當秉承天心,凡塵萬物盡皆螻蟻,不及升仙大業萬一。汝能持否?”
聲音好似天神的問詢,分明意誌清楚,但就是無法做出任何的遮掩!當即一席話脫口而出,“這世上萬物本就都是為了讓我遊戲,我是玩家,其他都是讓我變強的玩物,自然盡皆螻蟻。”
高台之上的人影愣了愣,大殿之內所有人都微微動容。收入門中考察一遍是程序,千餘年來隨著大殿裏的人不停變多,資曆老的甚至見過四代文始宗掌教的考察。
但向今天來的這個一樣,將世間萬物看做玩物,還是第一次見到。
最終高台上的人點點頭,讚道:“善!”
隨即一揮手,劃出一道銀光飛入唐青雲身上,變作一頂太清魚尾冠箍住發髻。
高台第二層躺著的人坐直了身子,問道:“倘若拔一毛而利天下,你做不做?”
“管他去死...”
那人輕笑一聲,又躺了回去。他另一邊那位須發如戟的道人想了想,接著搖頭笑道:“道門亦是天下正道表率,我仙門雖然以升仙為要旨,但你出外也應顧全宗門形象。葛洪,你來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