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般若醒過來的這一刻,新界的中心傳來一陣波動,沉睡多年的冰涯上仙終於醒了過來。
他詫異的看著不遠處圍繞著自己的那抹魂魄,這不是自己的魂魄碎片嗎,怪不得多年來他無法醒過來,卻原來他的魂魄並不完整。
他招了招手,將那抹魂魄收入體內,寒墨輪回的每一世記憶如做夢一般盡數印入他的腦中。“攬華?這個女子怎麼有些熟悉?”
他從沉睡之地出來,門口站著一個女子,麵容帶著依稀熟悉的神色,“般若?”
般若朝著冰涯上仙福了福身,微笑道:“是,上仙可要喝酒?小仙不才,這些年沒釀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好酒來,隻是多年之前的浮冰釀上仙還未喝過,可否請上仙賞臉一嚐?”
冰涯點了點頭。
在路過般若身邊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那是哭泣的般若抱著垂死的自己,她說,她愛我。
他轉過頭,看了神色如常的般若,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說過,你愛——我?”
般若很是鎮定的搖了搖頭,無波無瀾的回道:“上仙想是睡糊塗了,我是草木修成的仙,生來無情。”
冰涯鎮定的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走去。
到了桌邊,看著般若拿著一壺酒走了過來,他熟門熟路的拿出了酒杯,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仔細的嚐了嚐味道,心中卻疑惑了起來。
這個味道,為何與寒墨喝過的攬華給他的酒如此相似?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服侍自己的般若,問道:“你可認識一個女子,名叫攬華?”
“攬華?”般若略微詫異了一下,不懂聲色的問道,“是個凡間女子?上仙為何要問此人?”
寒墨看了看般若,仿佛不在意般說道:“唔,她是我的妻子。這些年我有一縷魂魄散逸在外,一直沒有回來,輪回在凡間。最後一世,這個叫攬華的女子是我的妻子。”
“哦?如此,不過我倒是不認識這位女子。自新仙界建立以來,誕生了太多凡人,我又怎會全部知曉?”
“這樣,那便算了。我隻是有些奇怪,剛剛我試著推衍了一下,她的魂魄將要投胎於何方,卻了無音訊,這個魂魄很不一般。”
般若沉思了片刻,才說道:“上仙想知道這個女子做什麼?上仙渡劫回來,不應再與凡間女子有所瓜葛。”
冰涯很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仙界魔界都破碎了,還管那些個什麼仙規做什麼。那個女子我很喜歡,想找到她的轉世和她成為生生世世的夫妻。我還記得我和她有一個兒子,生得很是玉雪可愛,長大了也很討人喜歡,他才五十多歲,我就把事務全部交給了他,後來也未回去過,不知道他後來過得好不好。”
“歸他——生而胎像不穩,又是死而複生之胎,不過堪堪活了五百年便去了,不過他之一生,倒過得很是快活,並沒有受什麼委屈。”
冰涯詫異的抬起了頭,仿佛是在問,你也關心過那個孩子?
般若有些後悔自己透露了這些訊息,她垂下眼眸,給冰涯斟了一杯酒,複又說道:“他畢竟是做過天子的人,我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
冰涯略微一想,卻皺緊了眉頭,“般若,你騙我。”
般若震驚的抬起頭,看著冰涯,仿若不知道為何冰涯會如此說。
冰涯認真的看著般若的臉,說道:“我從未說過我那個兒子當過天子,也從未說過他是死而複生之胎,你怎麼知道我說的就是歸呢?你還說你不知道攬華是誰?”
般若卻沒有回答冰涯上仙的問題,她隻是拿了一個新的杯子,給自己斟滿了酒,問道:“上仙可還記得玉疏真人?”
冰涯安奈下自己的疑惑,鎮定的點了點頭。
“你是寒墨的時候,曾經十分寵愛一個叫做織顏的女子,你可還記得?”
冰涯點點頭。
“織顏便是玉疏真人殘魄的轉世。上仙你無論何時都是十分喜愛玉疏真人的呢。”般若笑了笑。
冰涯想反對,說自己年少無知,但是隻是有些喜歡織顏那個女子,並沒有到愛的程度。但他莫名的,不想這麼解釋。遂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