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才要更加認真。”沉默許久,陸少寒才擲地有聲地出聲。
段長清隨便哦了一聲,帶頭朝著酒店走去。
車後座,壯壯一疊聲問了梁韋琛很多問題,梁韋琛都一一回答了。
黎璃從後視鏡裏覷他一眼,他做事有耐心不奇怪,難以想象的是無論壯壯的問題有多麼幼稚,甚至涉及私生活,他都毫不避諱地回答他。
他不是多話的人,這樣的刻意為之,不得不讓黎璃多想。
“梁先生,你住哪裏?我先送你回家吧。”其實他的車就停在飯店,可出來時他卻直接坐上了她的車,這是他故意為之。
梁韋琛在後座抬了抬深邃的俊眸,目光清亮如星辰,“新博公寓。”
黎璃挑了挑眉,新博公寓可是本市最有名的一所國際性小區,聽說每平方的價格高的要死,這梁韋琛還真是走到哪都是住的最好的。
黎璃一路順暢地把梁韋琛送回新博公寓,隻是下車時他卻突然問壯壯:“想不想到叔叔家裏玩一會兒?”
壯壯覺得對這位梁叔叔說不出的投緣,很高興地點頭同意,快的連黎璃阻止都來不及,“壯壯,很晚了――”等她喊出聲時,快手快腳的壯壯已經跟著梁韋琛下車了。
兩人站在車邊等她,黎璃卻隻是降下車窗,對壯壯說:“很晚了,我們下次再來梁叔叔家玩好嗎?”
壯壯很直接地搖頭,“反正已經到梁叔叔家了,就上去玩十分鍾嘛。”
黎璃無奈,退一步說:“那你和梁叔叔上去玩一會,媽媽在下麵等你。”
壯壯瞪著不肯下車的媽媽,又抬頭看了看梁韋琛。
梁韋琛凝向應璃的目光一深,忽然超前走了兩步,形狀優美的大手落在了車窗玻璃上,定定直視著黎璃的眼睛。
他的目光深邃鋒銳,仿佛帶著洞察一切的懾人力量,悠悠地敲著她,輕描淡寫地開口:“你故意躲著我,是在怕我嗎?”
黎璃不可思議地瞪大眼,脫口就反駁,“誰怕你了?”
梁韋琛尾音拖得很長地哦了一聲,而後用他特有的嚴厲又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重重地問:“那你為什麼賴著不肯下車?難道怕一進我的家門就被我吃掉?“
黎璃氣的哈了一聲,動作很大地下車,很大聲地甩上車門,雙臂抱胸地昂著頭看著從容淡定俊美爾雅的梁韋琛,挑著秀眉上下打量著梁韋琛,開口:“有一件事我五年前就很想告訴你了,所有鮮花中我最討厭的就是牡丹,所以我怕等一下一到你家裏,見了牡丹忍不住發火就太失禮了。”
梁韋琛目光倏地一閃,“你不上去看看怎麼知道我房裏有沒有牡丹花呢?”
黎璃抿了抿唇,一旁等的不耐煩的壯壯上前就抓住了黎璃的手,大聲催促:“媽媽,你要是不喜歡牡丹花叫梁叔叔把花扔了不就好了嘛,我們快點上去吧,你真是在浪費時間啊――”
梁韋琛帶頭,引著他們往前走,黎璃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對壯壯說:“你梁叔叔家的牡丹花都是開在牆上的,不但書房,就連臥室床頭都要有的。”
“牆上?是牆繪嗎?哇,沒想到梁叔叔也喜歡牆繪,這樣就和媽媽有了共同愛好哦。”壯壯高興地說。
黎璃朝天翻了個白眼,這樣也能被他扯到愛好上去。
電梯裏,人有點多,且大多是加班晚歸的男性,黎璃如果不想和陌生人緊挨著就隻能靠向梁韋琛,不等她動作,梁韋琛已經自動靠了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其他男人的推搡和擠挨,為了怕壯壯被人傷到,已經被他抱在了懷裏。
如此一來,他們三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
電梯上升,陸續有人下去,到最後隻剩他們三人,黎璃立刻朝著空出來的地方走了幾步,梁韋琛淡淡掃她一眼,沒有出聲。
也不知怎的,黎璃一下子就想起了五年前的某一天,他們被困在漆黑的電梯裏,陸少寒隻顧著關心應月,而置她於不顧,是他,擁抱著她,給她安穩。
往事曆曆在目,清晰的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梁韋琛住的頂樓,裝修簡單低調,卻難掩奢華舒服。
壯壯很新奇地每一個房間都看了一遍,而黎璃隻是矜持地打量了一下客廳,便說要借用一下洗手間,等她出來時壯壯一頭撲進她懷裏,好奇的問:“媽媽,梁叔叔家裏沒有你說的牡丹花啊?”
黎璃抽了紙巾擦手,擦幹了手指朝後指了指,“誰說沒有?他家裏的浴室瓷磚上印著的就是牡丹花,連馬桶上都有。”
壯壯本著一探到底的求知欲去看了看,確實跟他媽媽說的一樣,真有。
梁韋琛聽到母子倆的說話聲,走過來隨意地朝著浴室裏瞥了一眼,薄唇抿了一下,隨即說:“這是裝修公司選的,我並沒在意。”